大清早的,藥王堂內外震動了,甚至於震動的不止是藥王堂,整條街上的人,有起得早的,也看到了那封信……
“藥王堂掌管內庫的藥師黃袞,居然在暗地裡貪汙中飽自身,好家夥,這是從哪冒出來的信件和證據!”
“都說廚子不偷,五穀不收,誰都能想到掌管庫房的人,手腳乾淨是不可能的,但這也太過了,居然敢把藥王堂的東西拿出去外麵變賣,做假賬……”
如果這條北大街上的人議論,還都隻是存著看好戲,看熱鬨,看藥王堂出醜的意思。
那麼藥王堂內部,則是完全炸開了鍋。
第一次的,三個掌櫃的全都聚齊了。
“這信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大掌櫃秦嗣蕃震聲怒喝,顯然是動了真火“裡麵的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
曹壽熊微微閉眼,道“縣衙的人已經來過了,字跡的確是黃袞的字跡,我已經第一時間封鎖了內庫,查一查賬冊,就能清楚真假,至於信是從哪兒來的?衙役來過之後辨彆了一下,基本可以確定,是昨夜子時,有人偷偷張貼在大門口的,至於是誰貼的,這不太好查,畢竟,張貼這信件的人根本沒有留下任何要求和痕跡,似乎,就隻是為了讓我藥王堂出醜,把醜事張揚到所有人都知道。”
“豈有此理!”
秦嗣蕃沉聲喝問道
“那黃袞怎麼說?審問過他了沒有?他知道是誰乾的嗎?”
“他,跑了,在出事的第一時間,我就讓人去他家裡找他了,結果,家裡人都沒有,顯然是在今天上工來的路上,就聽說了事,選擇了逃遁。”
曹壽熊為難著揉著眉頭
“我已經讓衙役立案了,張貼通緝令,同時,我也讓柴教頭帶人出去找了,衙門那邊保證,人找到,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砰!
大掌櫃秦嗣蕃錘了一下桌麵,然後冷然看向了一直沒開口說話的二掌櫃張元海
“元海,內庫管事這個職位,是你放下去的,黃袞是直接對你負責的,你現在一句話都不說嗎?”
二掌櫃張元海,看上去四十許,很斯文,像個書生,平靜說道“事情既然出了,那就該怎麼辦怎麼辦,我下麵的人出事,自然是我管教不嚴,我同時也會在黑市發出情報懸賞,一定在最快時間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曹壽熊看大掌櫃聽到這話,沒有說什麼,似乎是默認了,張開口,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
寶蛟縣外城的某個偏僻的院子裡。
砰!
黃袞一腳踢碎了院子裡的石磨,內氣激蕩,臉上青白變化,咬牙切齒
“啊!!”
他根本毫無準備,想破頭都想不明白,為什麼……
那陳苦能比他還快?
這麼巧合?
就在昨晚,自己才根據一些端倪,盲目猜測是陳苦和細犬有關係,結果,才生出了要暗中收拾這小畜生的心思不過半晚上……
第二天,
自己最擔心的那信紙,居然就那麼樣被貼在了藥王堂大門上,簡直是相當於將他衣服扒了,遊街示眾!
若不是他今日上工時在半道上聽到了這些。
什麼都不知道的還去上工,這個時候,恐怕要直接被三大掌櫃殺人一樣的目光擊殺了。
“好陰損,好狠辣,好心思!居然直接張貼在大門上……而不是偷偷遞給某位掌櫃!”
黃袞現在九成把握確定,一定就是陳苦,隻是他不知道為什麼陳苦能夠搶在他前麵。
用這樣一招,什麼力氣都沒費,就把那信紙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哪怕他去找某位掌櫃的,去私下舉報,都不會有這麼大的影響和作用,因為……
他貪的錢,又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拿了!
私下舉報,自然能夠壓下來。
結果,居然是把信紙貼在大門口,且張貼的人麵都沒露,就讓自己再也不能在藥王堂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