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祖淡淡道:“今天不光是我,還有柴鐵鋪的曲風曲兄弟,再算上你,每人從這三樣當中挑一樣,看看誰能做到,誰要是能做到自己的,還能做到彆人的,那其他人一定是心悅誠服。”
隋清芳皺眉。
當即來到了陳苦身邊,壓低聲音道:
“不要答應,這裡麵有詐,有問題,我明白趙傳祖為什麼要找曲風來了,柴鐵鋪有一門武學,叫做‘硬氣鐵布衫’,練成之後,能夠將諂⒉嫉繳硤灞礱媯溝貌瘓逡話愕督!褂心欽源媯氡匾燦欣嗨剖侄危也濾豢贍芸棺』穡喟朧欠鋁四芙獍俁鏡牡ひ憬裉焓裁醋急付濟揮校荒昧斯髯櫻僑詞怯斜付矗獬”仁遠閱惚揪筒煥閿欣磧刪芫!?
趙傳祖看到隋清芳在陳苦身邊耳語。
他似猜到了什麼,淡淡笑道:
“陳兄,是怕了嗎,我能猜到這位姑娘跟你說什麼,可你不要忘了一點,我是以你們寶蛟縣三大勢力解決械鬥的公平手段來提議的,何況今天這裡除了我之外,曲風兄弟和陳兄,都是三大勢力當中的人。
怎麼,覺得我和曲風兄有備而來,但不要忘了,這麼多年,柴鐵鋪早就因著當年械鬥的血淚教訓,研創出了可以上刀山的絕學,魚龍會聽說也有了‘火中取栗’的手段,莫不是,就藥王堂沒有長進?
那你大可以拒絕。”
一眾人色變。
藥王堂不可能沒有解毒的手段。
但誰都能看出來,今天陳苦來的匆忙,沒有任何準備,也根本不知道趙傳祖是要比這個。
柴天貴則是對著身邊人耳語了幾句,讓他快點去府上取來那隻餌鼠,如果能來得及,或許趕得上。
但趙傳祖卻不給時間。
他對著陳苦說道:
“陳兄給個話兒吧,如果你不答應,今天就是我和曲風兄的擂台,你在一旁看著,勝負,自有黃慕俠門長和謝十三少裁定,想必,就算有人身死,來日傳出去,也是一樁江湖美談。”
黃慕俠在這個時候,也出來接話,道:
“不錯,今天這裡是兩江會館,我在此以兩江會館的名義擔保,一旦開始比試,絕對沒有任何外物助力,憑的就是個人底蘊根骨和手段,如果誰其中作弊,我黃慕俠保證,絕對不會給他機會,有謝家十三少在這裡作證。”
隻見,謝青峰輕輕點了點頭:“不借外物,隻憑本事,都是江湖人,這是底線。”
最後,所有人看向了陳苦。
陳苦看著趙傳祖以及曲風,道:
“我倒不是不能答應,隻是有一點,我今天來參加比武,是因為趙傳祖兄你說你輸了要輸給我一家虯龍府的鐵行鋪子,我才願意過來的。”
“卻不知,我為什麼要和曲風兄比?”
曲風聞言神色不太好看。
下意識的看向了趙傳祖,他可拿不出來一家虯龍府的鋪子來當做籌碼。
趙傳祖暗暗嘬牙,怎麼也沒想到,他都把這場比武的氣氛和性質炒熱到這個份上了,跟見生死沒區彆,對方還惦記那點鋪子和銀子?
真是窮鬼!
正要開口,幫曲風加個碼兒。
便聽那謝青峰說道:
“你有什麼要求?說來聽聽?”
“柴鐵鋪,應該在虯龍府鐵行關係不差吧,不如,加個萬八千斤異金、鐵母……”陳苦笑著說道。
“異金不太可能,鐵母倒是可以。”謝青峰淡笑道:“你需要多少?”
“十萬斤。”陳苦獅子大開口。
謝青峰搖頭道:“沒有那麼多,頂多給你湊兩萬多斤。”
陳苦眨眨眼說道:“剩下的補成銀子也可以,畢竟,趙傳祖都已經壓了價值十萬兩的鋪子。”
謝青峰說道:“可以。”
趙傳祖卻冷淡開口了,問道:“陳兄,我們兩家都押上東西了,你呢,不押點什麼嗎?”
“唉,我這個人,窮的很,不像兩位這麼財大氣粗,沒有什麼值錢的。”
陳苦先是歎了一口氣,然後,慢慢恢複平靜,語氣漸漸堅定從容:
“如果非要押的話,倒是有一樣值錢的,那就是我的命,今天在這裡,我把我的命押在這,一次性挑戰三樣,如果我做不到,我當場死,你們當場散!”
此言一出,趙傳祖發愣。
隋清芳和眾多寶蛟各行各業的人,都是發出了震撼人心的呼應:
“陳少俠!你有種!”
尤其是現場的一些魚龍會的人,都是心頭觸動,似是看到了當年那位英勇赴死的剃頭匠前輩。
當年,那位剃頭匠是為了魚龍會的碼頭,慷慨赴死。
今天……
麵對明知是刁難挑釁和早有準備的“做局”,外來人挑釁寶蛟人了,在他們眼中,陳苦就像是當年的那個剃頭匠前輩……
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才能這樣發狠。
“一口氣挑戰三樣?”
黃慕俠臉皮都是一抽,道:
“陳賢侄,你彆鬨。”
他隻是想做個公證,不想把人逼死,陳苦這下鬨這麼大,真的把人逼死了,到時候……他絕對要被發怒發狂的楊籙禪上門活活打死!
“沒有鬨。”
陳苦淡淡道:
“開始吧,上鐵靴,毒藥,刀梯,給那兩位也送去。”
打碼頭是現實中武漢的碼頭文化,在清朝嘉慶年間,就有寶慶人和安徽人在漢正街爭奪碼頭,有個剃頭匠大義凜然,悍不畏死,當眾穿上了燒紅鐵靴行走五步,滿街焦臭,死在當場,能人所不能,震住了所有人,也嚇退了安徽人,用一股英雄般的狠勁為自己家鄉保住了重要的碼頭。事後,理發匠的家人、後人的生活和費用,寶慶幫從未落下,年年奉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