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1年1月20日。
巴爾的摩火車站的月台上擠滿了人。
蒸汽機車的濃煙在寒冷的空氣中翻滾,像一條憤怒的黑龍。車門一開,鹹豐(趙四)就聽見了震耳欲聾的吼聲——
“47%不應輸給40%!”
“美國不能有少數派暴政!”
“反關稅!護州權!修憲法!保民主!”
人群像潮水一樣湧向剛下火車的南方政客們。他們揮舞著標語牌,高舉著肯塔基長步槍,有些人甚至穿著墨西哥戰爭時的舊軍裝,看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美國內戰馬上就要爆發了呢!
鹹豐心說:這幫美國佬但凡在大柵欄聽過“說三國”,這會兒就該一鼓作氣,點齊十萬大軍殺奔華盛頓、紐約、費城、波士頓和芝加哥——得趁著共和黨那幫人沒組織起來,就把大事給辦來!可惜啊,這票美國佬還是見識少了.
“看哪!是查爾斯頓的英雄們!”
來自查爾斯頓的政治精英們剛一走出火車站,聚集在廣場上的人群就爆出了尖叫,裹著灰呢大衣的種植園主們摘下禮帽揮舞。鹹豐瞥見遠處市政廳鐘樓頂端的銅像——那是馬裡蘭州首任總督的塑像,此刻被套上了南卡羅來納的棕櫚葉花環。
看來巴爾的摩的市民大部分都是支持南方的——這也挺正常的,雖然巴爾的摩是如今美國的第四大城市,城內還有不少工廠、銀行,但馬裡蘭州卻還是個蓄奴州。種植園主在巴爾的摩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馬裡蘭州最激進的民主黨人威廉·布朗市長張開雙臂迎上來,用一口濃重的南方腔對奧哈拉道:“傑拉爾德,沒想到你也來了.怎麼,你也想進軍政界了?”
“我對從政沒有興趣,”奧哈拉拍著巴爾的摩市長的背笑道,“但我必須站出來捍衛我的利益我的莊園、我的黑奴、我的棉花!”
這個時候,火車站外的人群更加激動了,所有人都在嚷嚷著各種各樣的口號,真是喧囂嘈雜到了極點。
鹹豐拉一拉身旁的斯嘉麗,然後湊到耳邊嘀咕了幾句,這個女孩子馬上扯過一麵星條旗,攀上了一輛等待在火車站外的馬車的車頂,用力揮舞著旗幟,大聲呼喊:“進軍華盛頓!進軍國會山”
“進軍華盛頓!進軍國會山”
隨著斯嘉麗喊出的口號越傳越廣,整個巴爾的摩的火車站廣場終於沸騰了。
鹹豐眯起眼睛,掃視著人群。這些人裡有農場主、有退伍老兵、有州民兵,甚至還有戴著寬簷帽的南方紳士,他們臉上寫滿了憤怒和不服。
雖然南方十州的選票上根本沒有林肯的名字,但他們依舊相信自己是多數派,是被北方佬製定的選舉規則給耍了。
“趙主教!”約翰.布朗這個時候湊到了鹹豐的身邊,“您就是真約派的主教尼古拉斯.趙四先生吧.您的貨已經運到了!”
鹹豐微微頷首,他知道這個巴爾的摩市長說的“貨”,就是拿破侖三世給的那批拿破侖炮和米涅式步槍。
“市長先生,”鹹豐壓低聲音,“這批貨……安全嗎?”
布朗得意地笑了笑,隨即壓低聲音回應:“絕對安全,港口海關都是我們的人。”
鹹豐滿意地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一切順利,巴爾的摩可以作為聯邦政府討伐北方叛逆的後勤轉運中心。”
討伐北方叛逆?
北方真的會因為林肯的總統被剝奪就挑起內戰嗎?
布朗的眼裡閃過一絲擔憂,但很快被掩飾過去。
紐約州政府大樓的會議室裡,氣氛凝重得像是暴風雪前的寧靜。
林肯坐在長桌儘頭,雙手交叉抵在下巴上,目光深沉。他的對麵,加州參議員傑米·奧康納正揮舞著一份電報,聲音激昂:
“先生們!南方人已經在巴爾的摩集結,他們不是來談判的,他們是來掀桌子的!是來和我們打內戰的!”
紐約州州長埃德溫·摩根猛地拍桌而起:“他們敢?!”
“他們當然敢!”奧康納冷笑,“他們連180票對99票的選舉結果都不認,還能指望他們認憲法?”
候任國務卿蘇厄德陰沉著臉,手指敲擊桌麵:“林肯閣下.我們必須立刻行動!”
林肯緩緩抬頭,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位共和黨領袖。
“奧康納參議員.”最終,林肯的目光落在了代表加州的奧康納身上——他當然明白這個加州參議員有點居心叵測!
但是現在他也知道,現在他需要有人說出和南方民主黨鬥爭到底的話.哪怕這意味著內戰!
林肯低沉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您有什麼建議?“
奧康納深吸一口氣,站直身體,聲音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