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一愣:怎麼還叫黑德海?難道趙四想.
這時,蓋在她身上的床幔已經被整個扯落,黑德海帶人衝進來時,貝爾還保持著雙手被拷,胸脯高挺的姿勢。黑德海帶著兩個黑人士兵像拖死狗似的把她拽下床。
“我的主人,這樣不行,人太多……”貝爾的尖叫被破布堵了回去。黑德海單膝跪地,匕首插進地板縫一撬,暗格裡整整齊齊碼著十二封密信,火漆印上的“.”還泛著油光。
地牢的黴味混著血腥氣,貝爾被鐵鏈吊在刑架上,腳尖勉強夠著地麵。牆上的煤油燈把刑具影子拉得老長:烙鐵、絞架、還有副帶倒刺的印第安剝皮刀。
鹹豐拎著燒紅的烙鐵走近時,貝爾的尿液順著大腿根流下來。
“知道東方怎麼處置間諜嗎?”烙鐵在貝爾眼前晃了晃,“叫淩遲。用漁網勒緊身子,肉會從網眼裡鼓出來。然後拿小刀一片片削.”他忽然用手指頭挑起貝爾的下巴,“先剜舌頭,再挖眼珠,最後才開膛。能挨三千六百刀不斷氣呢。”
貝爾的尖叫悶在塞口球裡,身子抖得像風中的蛛網,頭拚命搖著,目光中都是哀求的眼神。
鹹豐看著貝爾:“你大概不想死的那麼慘吧?”
貝爾趕緊搖頭——她太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有多狠了,他真能乾出那種事兒!
“那你得贖罪”鹹豐沉著說,“同意的話就點點頭。”
“嗚嗚.”貝爾拚命點頭。
黑德海抱臂倚在門邊,突然開口:“主子,格蘭特的偵察隊到城北了。”
鹹豐扔下烙鐵,掏出手帕擦擦手指:“給這白婊子贖罪的機會。告訴格蘭特,就說……”他湊到貝爾耳邊低語,熱氣噴進她汗濕的鬢角,“第一、第二、第三黑人師,騎兵旅三個,印第安旅三個,五萬大軍全在孟菲斯。記住了?”
“嗯嗯.”貝爾繼續點頭。
三天後,孟菲斯碼頭。
“科羅拉多的礦工力氣大!十二磅大炮肩上扛!揚基佬敢來碰一碰呀!轟他個屁滾尿又爬!”
黑人士兵們光著膀子扛原木,粗木棍刷黑漆冒充炮管,在烈日下曬得油光發亮。貝爾穿著高領長裙站在觀禮台,後頸的淤青被蕾絲遮得嚴實。她看著鹹豐把金礦股票塞給種植園主,突然被黑德海推了把。
“該你了。”黑人衛隊長的手按在槍柄上。
貝爾走到電報局時,櫃台後的混血報務員正在打瞌睡。她按鹹豐口述的內容,用暗語拍完電報後,手指在發報鍵上多敲了兩下——這是她和格蘭特約定的暗號,意為“情報可信”。
黑德海突然按住她肩膀:“再加一句。”貝爾的後背瞬間濕透,黑人衛隊長低聲口述新增電文:“……發現俄製M1856步槍三千支,疑有沙俄誌願軍……”
亨利堡指揮部,格蘭特捏著電報的手青筋暴起。副官看著統帥把雪茄咬成兩截,煙絲灑在孟菲斯防務圖上。
“五萬!還有俄國佬摻和!”格蘭特一拳砸在沙盤上,田納西河模型應聲而倒,“讓羅林斯的援軍趕緊來,第十二騎兵團去守納什維爾鐵路!”
“可是將軍……”參謀指著地圖,“我們原計劃三麵合圍……”
“合個屁!”格蘭特抓起水壺灌了口威士忌,“沒看貝爾的密報?這他媽是趙四的陷阱!傳令——全軍轉入防禦,等羅林斯到了再議!”
窗外忽然滾過悶雷,暴雨砸在軍旗上。北軍士兵們忙著加固亨利堡工事時,七十裡外的孟菲斯碼頭,鹹豐正看著同一場大雨發笑。
“黑德海,讓曾克他們今晚多運三趟假炮。”鹹豐大聲對身後的黑衛隊長說,“這雨下得妙,黑湯姆和紅雲汗的騎兵正好可以在大雨的掩護下繞過格蘭特的眼線北上肯塔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