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驚鵲也沒想到這麼快又再遇到了陸戰的主治醫生。
她很是高興地跟樊勝男打招呼:
“樊醫生,又遇到你了!王濤說快到飯點了,順便到食堂打兩盒飯帶回去,讓我在這兒等他。”
樊勝男聽了麵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想著文工團的姑娘到底還是有點嬌氣,估計平時也習慣被人照顧,就這麼幾步距離也要彆人幫忙帶飯,一起走過去吃了不就完事了嗎?
她冷淡地點了點頭:
“那我先走了,下午一點見。”
剛才在樊團長辦公室裡韶驚鵲不好意思多問,現在意外在訓練場邊遇見了,韶驚鵲還想多問一些關於陸戰的傷情,連忙跟上她的步子。
“樊醫生,我和你走一段兒,正好我還有些關於陸戰的情況想了解一下。”
樊勝男沒有拒絕:
“你問。”
她的步子還是如往常一樣邁得又快又大,身邊韶驚鵲跟著她走得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還勉強笑著向她了解陸戰獲救以來的具體身體情況。
畢竟當初姚文彬也隻說了個大概,韶驚鵲這些天心裡一直沒底,今天好不容易見到了陸戰的主治醫生,還是聽她親口說了才放心。
樊勝男也沒有藏著掖著,將陸戰的情況從獲救以來到動完手術的全過程都說了一遍,其中傷情的嚴重程度聽得韶驚鵲眉頭緊鎖,下嘴唇都快被她咬破了。
樊勝男說著說著,忽然注意到韶驚鵲額頭冒了許多冷汗,走路也好像一瘸一拐的,這才察覺不對停了下來。
走這麼兩步路就累成這樣?這人也太嬌氣了些吧?
她皺起眉頭,下意識瞥了韶驚鵲的腳一眼,眼睛卻忽然睜大了一瞬——
韶驚鵲腳上穿的是一雙米白色的小牛皮皮鞋,這時候兩隻皮鞋的鞋後跟邊緣都沁出了血水,鮮豔的紅色暈在米白色的皮鞋邊上顯得格外醒目。
樊勝男一把拉住還在往前走的韶驚鵲,冷著聲音道:
“你腳在流血,沒感覺嗎?”
韶驚鵲低頭看去,這才注意到自己兩隻鞋後跟都被血染紅了,還彆說,剛才她一門心思聽樊勝男說陸戰的傷情,還真沒注意到腳疼。
現在樊勝男一提,她瞬間疼得齜牙咧嘴,慌忙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把腳挪出來,兩個原本細嫩光滑的腳後跟此刻已經被磨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連樊勝男看了都忍不住皺眉頭。
樊勝男有些無語,一個人怎麼能遲鈍到這種地步。
她斜睨了一眼韶驚鵲,冷冷撂下一句:
“在這兒等著,彆動。”
韶驚鵲還沒來得及抬頭回話,樊勝男矯健的身影已經走出幾米遠。
雖說不知道樊醫生讓她等著乾什麼,不過心想著反正也要等王濤,韶驚鵲便乖巧地蹲在原地沒動,不一會兒就看到樊勝男大步走了回來。
她正要站起來,樊勝男的手卻拍在她的肩頭上:
“不用動。”
樊勝男說著便也蹲了下來,韶驚鵲這才注意到她手上拿著一卷醫用紗布、膠帶和一瓶碘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