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羽點點頭:
“沒問題,我今天就是來探望一下陸營長,明天一早我就回京市了。”
說完他遲疑了片刻,又試探著問道:
“那......小韶同誌,你還拿我當朋友嗎?”
韶驚鵲忍不住衝他翻了一個白眼:
“我要是不拿你當朋友,還能有耐心聽你解釋這麼多?就憑陸戰現在動了手術,不記得我是誰這一點,我就恨不得狠狠揍你一頓!”
宋陽羽很是吃驚:
“你說陸營長不記得你了?之前沒聽樊醫生說過他記憶方麵出問題的情況......”
提起這個事,韶驚鵲一臉愁容。
她下午也到醫生辦公室去找了樊醫生,不過沒找到人,就問了辦公室裡另一個醫生,對方說剛做完腦部手術的病人會有一定概率出現記憶失常的情況,短則幾天,長則數月,人的大腦才會慢慢恢複正常,但這期間丟失的記憶能不能恢複卻不一定。
宋陽羽聽了,心裡更加內疚:
“小韶同誌,你彆太擔心,陸營長一定能想起來,等我回了京市,就立馬聯係首都醫院最好的神經科專家,到時候你們來京市看看,費用我全包!”
韶驚鵲也不是真不講理的人。
陸戰能從這場洪水中活下來,對她來說已經是莫大的驚喜,雖然一開始發現陸戰忘記她的時候,她心裡既難過又委屈,可冷靜下來之後也能想明白,這並不是陸戰的錯,是他大腦受傷產生的後遺症,她沒必要因此和陸戰慪氣。
可宋陽羽嘛......
她傲嬌地揚起下巴,半開玩笑半真心道:
“算你有良心,可不就該你包麼!不過你放心,一碼歸一碼,你救我的那麵錦旗我還是會送的,到時候一起給你送單位來!”
不是韶驚鵲想占宋陽羽的便宜,而是她知道無論在哪個年代,首都醫院最好的神經科專家都不是光有錢就能看上的。
宋陽羽既然這麼說,就證明他肯定有一定的把握,無論怎麼樣都比“初來乍到”的韶驚鵲人脈廣闊。
韶驚鵲覺得如果有機會,還真得讓陸戰去一趟首都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
在她看來,陸戰忘了她隻是一種表象,她更擔心深層次的原因是陸戰的大腦仍有受損的情況需要治療,還是請首都醫院最好的神經科專家看過更放心。
病房內,陸戰越發口乾。
床頭櫃上的搪瓷杯近在咫尺,他的手卻沒有力氣抬起來。
他的視線不自覺再次瞥向那個敞開的門縫,恰好看到韶驚鵲揚起下巴同宋陽羽開玩笑的動作,她的嘴角還隱隱帶著些許笑意。
陸戰深邃的眼眸中有複雜光芒微微一閃,心底莫名鑽出來一絲不是滋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