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額頭也需要處理一下......”
戰士的腿傷比較嚴重,她得先處理那個戰士的傷口。
這樣一來,就隻能讓其他人幫陸戰處理傷口,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居然有些許彆扭。
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的彆扭來自於她想親自幫陸戰處理傷勢。
陸戰習慣性地皺了皺眉,似乎在樊勝男提醒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額頭上有些刺痛。
他抬頭環顧了一圈,帳篷裡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便對樊勝男說道:
“我隻是擦破了一點皮,你先幫他處理傷口,待會兒有時間幫我上點藥就行。”
樊勝男聽陸戰話裡的意思是要等她幫他上藥,心裡又驚又喜,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她努力維持著臉上平靜的表情,鎮定地點了點頭:
“好,那你先用這塊止血棉把傷口按著。”
下一秒,樊勝男手上動作的速度明顯快了起來——
銀色剪刀快如閃電般地唰唰兩下就剪開了那戰士的褲子,有幾下那閃著銀光的鋒利尖端就這麼直直衝著戰士的大腿根部而去,嚇得那戰士幾次都差點沒忍住站起來躲閃,隻覺得襠部在刮西北風似的,那涼颼颼的感覺直叫一個激爽!
好在速度快,時間就短,那戰士看見樊勝男放下了手裡的剪刀,這才緩緩鬆開緊摳得都快抽筋的十根腳趾頭。
誰知下一秒,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啊——”
帳篷裡突然安靜了一瞬,所有人都回頭看了過來,陸戰和樊勝男也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那戰士一下紅了臉,把頭埋了下來。
靠近他臀部的位置還插著一根沒來得及拔出來的針,那是樊勝男給他打的破傷風......
她麵露些許不解:
“這麼痛嗎?”
那戰士紅著臉搖頭,痛倒也不是那麼痛,就是那一下來得太突然,太刺激,太出乎他的意料。
本來樊勝男還打算抓緊時間,連麻藥也不上了,直接縫合,一看這戰士怕痛的架勢,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上了麻藥,還要等幾分鐘才起作用,樊勝男就有了時間替陸戰處理額前的傷口。
陸戰坐在木凳上,背挺得筆直。
樊勝男拿著消毒棉球站在他麵前,微微彎了彎腰,兩人的臉之間不過就一掌的距離,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忽然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臉紅心跳,拿著消毒棉球的手心也開始冒汗,已經許久沒有過的“心虛”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樊勝男心中如臨大敵,完了,她又開始緊張了!
她以為自從那次替陸戰取出子彈後,就已經克服了緊張的心理,怎麼隔了這麼長時間,又開始緊張了起來?!
樊勝男擔心自己的手又會開始發抖,不敢輕易動作,隻拿著消毒棉球反反複複地在傷口邊緣來回擦拭。
最後連陸戰都覺得有些奇怪,抬眼看向她——
就是那抬頭的一眼,讓樊勝男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硬生生憋著不敢呼吸。
直到憋得不得不喘氣的時候,她漲紅著臉,猛地扭頭說道:
“麻藥起效果了,我還是先幫他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