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燕來之前想到了省醫院的護士或許不好相處,可沒想到當麵說話就能這麼不客氣。
更沒想到的是,她還是在陸首長麵前被人這麼劈頭蓋臉地訓了一頓,頓時被臊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她又羞又臊,紅著臉不敢再接話,生怕說錯一個字又引來一頓罵,隻能憋屈地咬著嘴唇默默點頭,眼淚花兒在眼眶裡一個勁兒打轉。
見對象在自己麵前被人罵哭了,劉金才哪裡還忍得下這口氣,頓時粗著脖子喊道:
“你誰啊?差不多行了啊,說起來沒完沒了了,多大個事兒啊!”
那護士偏偏也是個暴脾氣,有話直說,說完就過了,可劉金才這一而再,再而三地替陳春燕出頭,反而越發引起了那護士的強烈反感。
“你又是誰啊?我和你說話了嗎?她都沒說話,你急什麼?你是她對象啊?!”
劉金才眼睛一瞪,正要答話,陳春燕卻急忙跳了出來:
“不是,他不是我對象!”
她一邊著急撇清關係,眼睛還不忘往陸戰那邊瞟。
隻見陸戰已經不耐地皺起了眉頭,心裡頓時更加懊惱,後悔跟著劉金才一起出現在陸戰麵前。
劉金才一臉怔愣,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雖然來之前是這麼說好了,可他這會兒可是在替她出頭,她這麼乾脆地否認任誰聽了都會不舒服。
“咚、咚。”
伴隨兩聲清脆的敲門聲,門被輕輕推開。
站在門口的樊勝男看著一屋子的人,神情有些意外,隨即冷下眉眼:
“你們在病房裡吵什麼?我在樓梯間都聽到動靜了,現在已經過了探視時間,除了換藥的護士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見樊醫生發了火,換藥的護士趕緊上手做起正事來。
劉金才還想解釋兩句,被陸戰瞪了一眼,隻能不情不願地出去了。
陳春燕當然也趁機跟著一起溜了出去。
她還怕這護士告狀呢,要是來報到的第一天就被人告,那她接下來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陸戰被幾人吵得耳朵疼,要是樊勝男這會兒不進來,他估計也忍不住想把幾人趕出去了。
護士動作前所未有的麻利,一分鐘都沒用上就換好了藥,飛速逃離了病房。
病房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陸戰視線下意識看向病房門口,卻沒有看見韶驚鵲跟在樊勝男身後進門。
奇怪了,她不是說要去找樊醫生嗎?
樊勝男把他的眼神看在眼裡,抿了抿有些發乾的嘴角,露出一個些許苦澀的微笑:
“剛才有人打電話來找驚鵲,她去接電話了。”
陸戰仿佛被人猜中心事一般,臉上一熱,連忙收回眼神:
“她去哪兒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沒問......”
“她說你不記得她了。”
樊勝男忽然開口打斷陸戰說話,隨即又陷入一陣奇怪的沉默,一番掙紮過後,還是沒忍住將心裡藏了許久的問題問出了口:
“那你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