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她答應幫那個同學做大掃除,那個同學為了表示感謝就拿出這個包裝的巧克力,掰了一個小小的角給她。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吃到巧克力,哪怕隻是小小的一角,那前所未有的濃鬱香甜味道便深深地刻進了她的腦海裡,讓她久久難以忘懷。
而現在,勝男姐居然給了她一整塊巧克力,陸秋雅隻覺得自己開心得都快要冒泡了!
“謝謝勝男姐!我最喜歡吃巧克力了!”
看著高興得轉圈的陸秋雅,樊勝男嘴角也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要是她也能得到她最喜歡的東西,就好了。
“我認識送花的人。”
陸戰的這句話猶在耳邊。
不知道為什麼,樊勝男卻覺得他說的一定不是秋雅看見的那個男人,她知道他說的是誰。
樊勝男忽然有些後悔,她後悔那天在手術室裡自己最後的妥協。
因為其實她心裡知道,陸戰的實際情況並沒有嚴重到一定要采取那麼激進的救治方式,所以在經曆內心與道德之間的激烈掙紮之後,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聽從另一位醫生的救治方案,對陸戰進行保守治療。
手術結果很不錯,幾乎沒有新增任何待修複的創傷,自然也就不會影響陸戰的記憶。
她嘴邊的笑容慢慢變得有些苦澀,終究是她貪心了。
即使拋開道德感的束縛,她也舍不得陸戰忘記他們初次相遇的美好時光,哪怕那其實在陸戰心中隻是一段再尋常不過的回憶。
陸戰記得她,卻並不在意她,不記得她,卻處處在意她。
......
越飛螢用那張照片和祁盛之達成了新的協議。
在韶驚鵲和丁玲租到合適的住房前,暫時借住在五槐街一號二樓。
在此期間,越飛螢和祁盛之同住一間房,不許對任何人泄露兩人名不符實的真實婚姻狀況,同睡一張床,但杜絕一切動手動腳的非禮行為。
對於第二條內容,越飛螢給出的解釋是做戲做全套,兩人剛新婚就分房睡,明顯有問題,肯定會引人懷疑,萬一走漏了風聲,被兩家人知道了,大家都麻煩。
祁盛之想著大不了也就是堅持幾天時間,等樓上這兩人租到房子搬出去,他和越飛螢自然就能回到之前井水不犯河水的“正常”生活,也就勉強答應了下來。
用越飛螢的話說:
“bussinessisbussiness.”
這句話祁盛之懂,生意就是生意。
為了一致的目標,她一個女同誌都不介意,他一個大男人如果還扭扭捏捏,未免也太過矯情!
當天晚上,越飛螢就正大光明地住進了祁盛之的房裡,睡在了他的大床上。
沒想到祁盛之提前準備好了兩床被子,外麵再搭上一層薄毯,就算睡覺時有人突然闖進來,也不會穿幫。
越飛螢上床發現一個被窩兩床被子後,皮笑肉不笑地“表揚”祁盛之心思細膩,考慮周到,睡到半夜手往旁邊一探,發現祁盛之把自己像個木乃伊一樣裹得嚴嚴實實,被子的邊緣全被他結實地壓在了身下,一條漏風的縫隙都沒留。
這“防狼”措施做得之紮實,把越飛螢給氣夠嗆,這狗東西把她當什麼人了?!
第二天一早,明明是個難得的周末假日,五槐街一號卻人去樓空。
韶驚鵲到文工團加班編排準備參選春晚的新節目,丁玲約了王濤陪她去看看附近要出租的房子,越飛螢難得有時間回越家打牙祭去了。
而祁盛之則拿著那張照片回了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