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還在裝睡假寐的陸戰,這一秒猛地睜開了眼睛,黝黑眸子泛著怒意,一臉嚴肅地盯著陸秋雅:
“你一個學生不想著好好學習,腦子裡都裝的什麼?!什麼喜歡不喜歡,這些話都跟誰學的?!是不是你們學校哪個壞小子教你的?!”
在他眼中,陸秋雅就是一個在學校裡讀書的學生娃娃,不管她是六歲也好,十六歲也好,都沒有什麼區彆,都是小孩一個。
既然是小孩兒,又還在學校裡讀書,怎麼會突然問出這些關於男女之情的問題?
陸秋雅被她哥突如其來的質問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之後惱紅了臉,鼓著臉頰道:
“哥!你說什麼呢!我在學校每天都認真學習,什麼時候和壞小子一起玩了?!”
陸秋雅憤怒的同時又忍不住有些心虛,這學期班上的確有個男同學有意無意地向她表示過好感,這個事兒她身邊關係好的幾個女同學都知道,還經常起哄她倆。
現在猝不及防被陸戰一質問,再被他像鷹隼一樣銳利的眼神審視著,隻覺得心裡那點小秘密都無所遁形。
見陸戰冷著臉又要開口,她連忙搶先開口道:
“你冤枉我!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陸秋雅說完一跺腳,轉身大步就往病房外走,卻恍惚看見病房的門晃了一下。
她幾步走出去卻發現走廊上空無一人,左右張望了一眼,隻當自己看花了眼,隨即便氣鼓鼓地朝醫生辦公室走去。
她想找樊勝男說說話,抱怨兩句她哥的臭脾氣,可到了辦公室卻發現樊勝男不在,便向另一個醫生打聽道:
“張醫生,樊醫生還沒來嗎?”
張醫生抬頭看是陸秋雅,知道她和樊勝男很熟,這幾天經常來辦公室找她,便開口答道:
“來了啊,剛查房去了,現在應該在彆的病房裡吧!”
“謝謝張醫生!”
陸秋雅禮貌道謝後,從辦公室退了出來。
她哥剛凶了她一頓,她這會兒不想回病房,便無聊地沿著走廊從病房門上的玻璃窗處往裡張望,一條走廊兩側都瞧了一遍,也沒瞧見樊勝男的身影。
她撅著嘴,窩了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泄,最會寬慰她的樊勝男也不在,隻能漫無目的地往樓下走,卻沒看見通往天台的門後露出一方白色的衣角。
陸秋雅膽子不大,倒是不敢貿然走出醫院,她沿著醫院圍牆一頓悶頭走,不知不覺竟走到了一個小花園裡,頓時讓她有些驚喜。
來了這麼幾天居然都沒發現醫院後麵還有一個小花園,雖然現在時值深秋,花園裡沒有好看的花朵開放,但在空氣清新的自然環境裡待著,總比回到沉悶的病房裡看著她哥那張冰冷的臉強。
深秋的花園小道上鋪滿金黃的落葉,兩側樹枝上也垂下不少乾枯的藤蔓,越往裡走光線越昏暗,陸秋雅多走了兩步後就停住了腳步,打算往回走了。
正在這時,一個尖銳的女聲從一片樹叢背後傳來,語氣似乎有些惱火:
“不是說好了不要再突然跑到醫院來找我嗎?你怎麼不打招呼又來了?!”
本就閒來無事的陸秋雅聽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不自覺停下腳步,豎起耳朵聽起動靜來。
隻聽見樹叢背後又傳來一個粗獷的男聲低聲下氣地說道:
“不是我不想打招呼,不是你說的讓我不要給你打電話嗎?我就是想打招呼也沒辦法呀!”
那女聲語氣聽著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