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照片的像素有點問題,像是被人放大過一樣,比較糊。”
這一點是林默反複研究卷宗後,看出來的。
當年韓丘使用的是一款高端相機,雖然是20年前,但也可以達到兩千萬像素左右,成圖的質量也非常之高。
而卷宗上顯示的照片比較糊,像是被人放大了一樣。
韓丘被林默一提醒,也發現了。
他是個攝影愛好者,仔細一看就看出了問題。
他沉思了起來,最後說道:“照片被人裁剪過,隻留了吳海在最邊緣的位置,實際上,我至少還多拍了10米。”
林默眼神一亮。
照片裁剪過!
除了趙仇會動手腳以外,沒有人會動手腳了!
“那你還有原圖嗎?”
韓丘點點頭。有些遺憾的說道:“燕蕊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孩,我會一直保留這份美,所以我都存下來了。”
韓丘沒有尷尬,在他看來,他隻是在單純的欣賞美一樣。
韓丘直接拿出了手機,在電腦上導出了原圖,還是利用修補過後,更加清晰的原圖。
確實比卷宗記錄上的要多出了許多,平均多出了十米的內容。
也反應出,韓丘拍攝的位置其實挺遠的。
林默在這些照片中尋找。
主要關注的地方是多出來的地方。
趙仇裁剪,那線索一定就在這裡麵。
很快,林默就有了發現。
在多張照片上,顯現出了一個中年人的身影,他多次出現在距離吳海十米遠的地方。
林默立馬拿起了趙仇20年前的照片進行對比。
蘇陽在一旁驚訝道:“這人不是趙仇嗎!他怎麼在照片裡麵?”
這時候大胖和方陳也湊了過來。
兩人一看,也是愣住了,連忙說到:“林律師,這人就是賣藥給我的那個!”
“這人就是來宿舍搜集紙巾的那個!”
蘇陽聽完兩人的話,更是吃驚無比:
“竟然都是趙仇做的嗎?!那他又跟蹤吳海做什麼?”
林默:“踩點,犯罪。”
這確實給了林默一個大大的意外!
照片裡不僅出現了趙仇,連小胖和方陳也認出了他,那沒得跑了,趙仇這家夥嫌疑最大了。
蘇陽此時瞪大了眼睛:“你是說,其實趙仇才是殺人犯?!”
林默嘴角微微勾起:“有可能不是他,但也可以是他。”
“什...什麼意思?”蘇陽懵逼的看著林默。
而這時候林默看向了刑警:“方警官,問題已經出現了,我覺得你們警方也可以重新調查了。”
方將點點頭,立馬帶走了韓丘等五人。
蘇陽:“現在案子又多出了信息,完全可以進行深入調查,重新找到凶手,要不要延緩開庭?”
讓蘇陽意外的是,林默擺了擺手:“直接開庭就行,我的目的是控製住趙仇,他會告訴我們一切的。”
不得不說,趙仇的手段是高明的。
他沒有明著串通任何人,但卻讓所有人都順其自然的成為了他的幫凶。
這樣暴露的風險降到了最低。
要知道,如果韓丘,方陳,小胖等人真的被他收買了,出來做假證。
那暴露的幾率就太大了!
所以說趙仇的手段是高明的。
“老大,還需要什麼準備嗎?”夏靈問道。
明天就開庭了,準備好一點準沒事。
林默想了想,把燕花叫了進來。
當年趙仇入職了深大公司充當法務部長,林默想要找到當年的一些職業,詢問一下當時對趙仇的印象。
燕花進來,林默說了情況。
燕花:“他們都住在江海西南片區,我可以帶你去見他們。”
西南片區,秋瑛提過這裡。
西南片區以極其低廉的生活成本聞名江海,所以這個片區也聚集了最多的外來務工人員。
看來深大倒閉之後,他們迫於生計,隻能去西南片區居住了。
正好這時候,秋瑛也回來了。
秋瑛還沒坐下喘口氣呢,又被拉上了。
秋瑛對西南片區比較熟悉,那邊經常發生欠薪的事情。
光是林默了解到的,秋瑛打過的欠薪官司,就有三起了。
秋瑛也很積極,表示可以帶路。
車輛駛出,開始遠離城區,高樓大廈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各種殘破的平房。
散亂的砌在路邊,沒有任何規劃。
秋瑛解釋道:“西南片區為江海經濟最不發達的區域,起初並不是城區,大量的務工人員自發在這裡搭建棚子居住後,逐漸發展成為了城區...目前一共設置了四個區,為後河區,山嶺區,工廠區,裂地區,常駐人口400萬左右...
在這裡形成了大型聚集地後,江海市政府節省出了一筆錢,給這裡通了自來水和電等等基建設施...”
隨著秋瑛的解說,慢慢的車輛駛入了西南片區,仿佛進入了上個世紀。
這裡的基建落後江海其他地區一個檔次。
西南片區的橋頭堡,是一個巨大的勞務市場。
現在天色漸晚,但一眼望去,勞務市場的門口還有大量戴著安全帽,臉色滄桑,衣著陳舊的工人們聚集著。
秋瑛說道:“這些工人都是散工,那些麵包車都是來找工人的,招工沒有勞務合同,直接上車,都是日結。”
整個勞務廣場,停了不少的車輛,一些大腹便便類似老板一樣的人正在招工。
在這些大腹便便的老板身前,圍攏了一群工人,他們眼神期盼,期盼自己被選上。
這樣他們今天的收入就有了保證。
“老板,選我吧,一天隻要80塊錢!”
“老爺子,看起來你都70歲了吧,我可不敢用你。”
“誒。”老人的破損的安全帽下,露出了白發,歎了一口氣,他知道,今天自己又沒有收入了。
這樣的場景在勞務市場各處紛紛上演。
淳樸的工人們如同物品一樣被挑選。
令人痛心的是,工價已經很低了,有老板喊出了60塊錢一天的。
但工人們不僅沒有嫌棄,反而一擁而上。
秋瑛歎了一口氣說道:“在這裡討生活的工人年紀都大了,沒有地方要,隻能做散工,多少錢一天他們都願意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