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去其他地方收集信息。
臨走的時候,林默從包裡拿了一千塊錢出來,放在了黃五的手裡:“先撐一段時間。”
“這...林律師...”
“你可以不收,但可以給伯母買一點藥,緩解一下她的痛苦。”
黃五這才接下了這一千塊錢。
而薑小勝卻按捺不住,衝出去找到那五個搶廢料的年輕人,以一敵五直接把他們打服了,押回來向老人道歉。
林默還有其他的信息要收集,沒有時間對他們進行教化,索性直接威脅了這五人,要他們保護黃五。
因為黃五也和康河一樣,都是重要的證人。
康河又帶著林默去了下一站。
這次是在一個工地現場。
在熱火朝天的工地上,康河指著一輛正在移動的板車,板車上裝滿了厚重的磚塊。
林默望去。
隻見板車前麵有有一個孩童身形的吃力的拉著板車,身體還沒板車上的磚堆的高。
但他的麵相又是滄桑的成年人麵容。
林默的腦海裡想起了一種病,侏儒症患者。
大冬天的還下著小雨,他竟然穿著一件小背心,露出爆出青筋的肌肉。
他麵色漲紅,脖頸青筋暴起,瘦小的身軀幾乎被沉重的板車壓彎,卻仍咬牙拽著車繩向前挪動。
板車終於緩緩的移動,渺小的身體仿佛扛住了沉重的世界。
康河說道:“林律師,他叫解山,我們都叫他大力王,他啊,身材這麼小一個,硬要來做搬磚這種力氣活,”
薑小勝驚歎道:“好強的大叔,雖然身材渺小,但扛起了一座大山啊。”
“但是他瞎了。”
康河的聲音低沉了下來:
“他因為身材矮小的緣故,被君富公司派去化學製藥公司搞清潔,長時間的接觸化學毒物,倒是他先換上了白內障,沒錢治療,視力越來越低,最後失明。
後來君富公司的人調查了他的工作情況後。
發現他並沒有按照規矩來進行清潔,以此拒接對他賠付,並且要求他賠償化學製藥工廠的損失。”
林默皺了皺眉頭:“在這種危險地方搞清潔,光是專業的崗前培訓最少就需要一個月,君富有組織培訓嗎?如果沒有,就是君富違約在先。”
康河搖了搖頭:“就是這樣,我才想起他來的。”
而這時候,解山終於運完了一車磚,累的他直接癱在了地上。
“大力王,你一下午可隻是運了30車哦,就算你50塊錢吧,你可彆嫌棄,我也算是照顧你了,不然你都進不來我這工地。”
工頭抽出50塊錢,放在了解山身上。
看到這一幕的薑小勝直接捏緊了拳頭:“一下午就隻有50塊錢,明明就是壓榨!”
康河也是歎了一口氣。
林默沒多說什麼,隻是從包裡拿出了一千元放在了康河手裡:“康大叔,你幫我去給他吧。”
“林律師你這。”
“就當是給我提供信息的報酬費用了,等我們離開的時候再給他就行。”
接著,林默和康河會見了解山,詳細的了解了這一段過程。
在得知不是自己責任的時候,解山也同樣的流下了眼淚。
心中的那份愧疚終於能夠放下了。
原來是君富愧對了自己,而不是我愧對了君富。
當年的收留之恩也在此刻煙消雲散。
他也明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