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那充滿危機的村落,我們繼續踏上出使西域的征程。然而,前方等待著我們的是一望無際的沙漠。
熾熱的陽光像燃燒的烈焰,無情地炙烤著大地,每一寸空氣都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炙熱。腳下的沙子滾燙得仿佛剛從熔爐中倒出,幾乎能瞬間灼傷腳底。狂風不時卷起漫天的沙塵,如狂暴的惡魔在咆哮,打得人臉頰生疼,仿佛被無數細小的鞭子抽打。
“大家小心跟上,千萬不要走散!”&bp;我大聲呼喊著,聲音在呼嘯的風聲中顯得如此微弱,仿佛隨時會被這肆虐的沙漠吞噬。我的喉嚨因為長時間的呼喊而乾啞疼痛,每說一個字都像是有砂紙在摩擦,但此刻已顧不上這些。
趙猛走在隊伍的前方,他那寬厚的背影宛如一堵堅實的牆,用他強壯的身軀為大家抵擋著部分風沙。汗水順著他剛毅的臉龐滑落,浸濕了他的衣領,那被汗水濕透的衣衫緊緊貼在他結實的脊背上,勾勒出他肌肉的輪廓。但他的步伐依然堅定有力,每一步都深深陷進滾燙的沙子裡,又艱難地拔出,帶起一陣沙塵。蘇文緊緊地跟在後麵,手中拿著那張已經有些磨損的地圖,眉頭緊鎖,眼睛因為長時間在強光下眯成了一條縫,努力辨認著方向,“張大人,這地圖在這沙漠中似乎不太準確,我們得更加小心判斷。”&bp;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慮,嘴唇因為缺水而乾裂起皮,滲出的血絲在乾燥的空氣中格外刺眼。
“張大人,這沙漠好似無邊無際,我們的水和食物都在快速消耗。”&bp;林郎中憂心忡忡地說道,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神中充滿了焦慮。他的醫箱在風沙中顯得格外沉重,背帶深深地勒進他的肩膀,留下了一道道紅色的印痕,印痕周圍的皮膚因為汗水的浸漬而紅腫。但他從未想過丟棄,那是他救死扶傷的工具,也是大家在這艱難旅途中的一絲希望。
李二狗喘著粗氣,呼吸急促得如同破舊的風箱,“這鬼地方,真是要把人折磨死了。早知道這麼艱難,當初就不該來。”&bp;他一邊抱怨著,一邊艱難地挪動著腳步,腳步虛浮,仿佛下一秒就會倒下。他的臉上沾滿了沙塵,原本清秀的麵容此刻變得狼狽不堪,頭發也被風吹得雜亂無章,像是一堆枯草。
王鐵牛牽著馬,神色凝重,他粗糙的雙手因為緊緊握著韁繩而勒出了深深的印痕,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如同蜿蜒的蚯蚓。“馬匹也快支撐不住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bp;他心疼地看著那些疲憊的馬兒,輕輕拍打著它們的脖頸,試圖給予它們一些安慰。馬兒們低垂著頭,嘴裡吐著白沫,每一步都顯得如此沉重,它們的蹄子在沙子裡一深一淺地走著,原本矯健的身姿也被這惡劣的環境折磨得疲憊不堪,身上的皮毛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變得暗淡無光。
就在這時,一場巨大的沙暴毫無征兆地席卷而來。
“大家趕緊趴下,抓住身邊能固定的東西!”&bp;我聲嘶力竭地喊道,聲音被狂風瞬間撕裂。狂風呼嘯,如同萬鬼哭嚎,沙子如密集的子彈般擊打在我們身上,那刺痛的感覺仿佛要將肌膚撕裂。衣服在風沙的衝擊下沙沙作響,仿佛隨時都會破碎,衣擺被狂風卷起,抽打在身上,帶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混亂中,我們的隊伍被吹散了,視線被漫天的沙塵遮蔽,隻能聽到同伴們驚恐的呼喊聲,那聲音在狂風中顯得如此渺小,瞬間就被吞噬。
當沙暴終於過去,天地間一片混沌,我從沙子裡艱難地爬起來,嗓子因為呼喊而變得沙啞。“趙猛!蘇文!林郎中!李二狗!王鐵牛!”&bp;我大聲呼喚著同伴的名字,聲音在空曠的沙漠中回蕩,卻隻有微弱的回音回答著我。我的眼睛被沙塵迷得幾乎睜不開,每眨一下都感到一陣刺痛,淚水不由自主地流出來,瞬間被風乾。
我心急如焚,顧不上拍掉身上的沙塵,便在這片茫茫沙漠中開始尋找他們的蹤跡。每前進一步,都充滿了未知和危險。腳下的沙子鬆軟,每走一步都要耗費極大的力氣,仿佛陷入了無底的泥潭,雙腿越陷越深,每拔出一次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氣。我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但心中的焦急驅使著我不斷前行,腳底被滾燙的沙子燙得生疼,卻也無暇顧及。
不知走了多久,我發現了遠處有一個身影。走近一看,原來是李二狗,他癱倒在地上,眼神迷離,仿佛失去了靈魂。他的衣服破爛不堪,身上布滿了沙塵和細小的傷口,傷口處的血水被沙塵沾染,凝固成暗紅色的痂,顯得格外猙獰。
“張大人,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bp;李二狗聲音沙啞,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嘴唇乾裂得滲出血絲,每說一個字都顯得無比艱難。他的眼睛裡充滿了絕望和疲憊,仿佛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眼眶深陷,眼珠布滿了血絲。
我們繼續尋找著其他人,幸運的是,又陸續找到了林郎中、王鐵牛。林郎中的臉上滿是疲憊和恐懼,他的眼鏡不知何時已經丟失,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無助,往日裡的沉穩此刻已蕩然無存。王鐵牛的身上也多了幾處擦傷,血跡在他黝黑的皮膚上格外顯眼,傷口周圍的皮膚紅腫,有些地方已經開始化膿。
可趙猛和蘇文卻始終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