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開在城門口的一間早餐攤。
熱氣嫋嫋,食物的香氣隨著清晨的風被灌入每個行人的口鼻之間。
在郊外山上待了一夜的趙夕咽了咽口水。
找人練功先不急,先吃碗豆腐腦再說。
“老板,兩碗豆腐腦,一碗甜的,一碗鹹的,再加兩根油條,一屜包子。”
趙夕坐下後給自己倒了杯免費的早茶,便開始期待自己的早飯。
就在此時,一旁食客的交談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聽說了嘛,錢老爺死了。”
“哪個錢老爺?”
“就是之前那個被白發魔頭綁了兒子的錢家老爺。”
“我聽說錢老爺可是位宗師高人呐。”
“宗師之間亦有差距,誰讓他遇到了白發魔頭呢。人就死在四方碼頭,聽說渾身血液被人抽乾,像乾屍一樣,還是晚上在倉庫巡邏的更夫發現了他。
更夫還在一邊的箱子裡發現了他被綁的兒子,也死了。”
“錢老爺父子送回錢府之後,聽說錢夫人眼睛都快哭瞎了,當場就表示要和那白發魔頭不死不休,又拿出了十萬兩銀子來懸賞白發魔頭的人頭。
這下子城裡更亂了。”
“乖乖,錢家這麼有錢,十萬兩說拿就拿?”
“錢家姓錢,能沒錢嘛,人家有好幾個碼頭,城外還有幾萬畝的良田,你知道城內城外多少人靠著錢家吃飯。這下錢老爺一死,不知道多少人飯碗受到影響。”
“這白發魔頭真該死啊,要不是因為他,城裡哪裡會亂成現在這副樣子。”
“是啊,那些自稱俠客的江湖武者,說是來抓白發魔頭,實際上整天打架,每天都在死人,打壞了東西還不賠。
我隔壁家老書的兒子在白雲樓當小二,就因為躲慢了,被一個打起來的武者撞到,人都吐血了。
那武者打完架就跑,報官都沒用,還是客棧老板心善,給了他一點醫藥費,現在都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好。”
“誒,一個魔頭,就把城裡搞成什麼樣了,官府的人太廢物了!現在還抓不到人。”
“誰說不是呢,官府那群官老爺,也就欺負下我們這些普通人,真遇到了那些拿刀拿劍的武者,也是慫蛋一個。”
“我聽說巨鯨幫最近在招收弟子,我準備讓我兒子去試一試,現在這形勢太亂了,要是不學點武功,被人打死了都不知道問誰。”
“不是我胡扯,巨鯨幫是真厲害,上次我看到一個穿著巨鯨幫製服的弟子在街上走,那些平時凶神惡煞的江湖武者見了彆提多客氣了,我覺得那身衣服比官府那層狗皮管用多了。”
“……”
兩個食客的閒聊天南地北,很快就扯到雞毛蒜皮的家長裡短。
趙夕卻是聽得糟心不已,甚至是憤怒。
該死!
這是赤裸裸的栽贓嫁禍!
到底是誰在敗壞他的名聲!
雖然他是個魔頭,但他是個有信用的魔頭。
人家錢宗師乖乖付了贖金,他怎麼可能撕票。
這消息一傳出來,以後誰還敢相信他,怕是寧願被撕票也不會和他妥協。
這名聲一壞,以後他和那些普通魔道渣滓有何區彆。
可惜沒人會聽他解釋,也沒人會信他的解釋。
因為他是個魔頭。
趙夕很快冷靜下來,並且直接鎖定了幕後主使人。
很簡單,誰跟他不對付,誰獲益最大,誰就是幕後凶手。
除了巨鯨幫之外,不做第二人選。
錢宗師死後,沒人再會相信他的話,徹底讓他失去了群眾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