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屬狗臉的啊,我話還沒說完,你就動手。”
宮珂先罵了一句,然後見趙夕臉色一沉,沒由來的生出一絲畏懼。
這些日子,趙夕待她好是真好,幾乎稱得上無微不至,除了不放她自由之外,無論她提出多麼離譜的要求,都會儘量滿足她,但壞也是真壞,隻要她稍加不對勁,就一副要弄死她的架勢。
反反複複折騰下來,她都快有心理陰影了。
這混蛋絕對是練功走火入魔,精神出問題了。
“這麼多年來,想要仙武雙修之人不再少數,其中不乏已經突破武神和真人的存在,前者想要在未來時代占據一席之地,後者不想看到武夫如此囂張。
但哪怕是最接近兩者中間角色的體修也無法解決真氣和法力兼容的問題。
真氣就是真氣,法力就是法力。
我教你的功法沒錯,是可以短暫練出法力,但那需要極為完美的控製力,在煉化靈氣的過程中,不能讓真氣乾擾一絲一毫,然而這隻是第一步,後續如何讓法力與真氣共存,又需要引入第三方力量。
而這第三方力量就是你的精神力量。”
宮珂侃侃而談,見趙夕神情尷尬,態度越來越軟,雙腿都已經從椅子上離開,蹲在地上與她平齊。
她心中有些得意,於是就說得更起勁了。
“武者修真意,修士煉神識,這兩者都是精神力量的衍生。”
“隻不過武者真意多殺伐之用,效果單一,不像修士的神識包羅萬象,性質多變,所以武者多殺戮,讓他們煉丹煉器就做不來了。”
“但不管是真意還是神識都可以用作平衡之用,就像在長河上築起大壩,隻要經受得住河水衝擊,材質不一定要太過苛求限定。
伱隻要擋住真氣或者法力的衝擊,讓兩者涇渭分明,就能使其共存。”
“不過這樣做使得自己必須分神丹田,時刻管控,反而得不償失,限製了自身的實力,所以就沒人往這方麵研究了。”
“我之前對兼修不感興趣,隻是偶爾看了一眼,所以具體要怎麼做,我不知道,隻能你自己琢磨。”
“你想要打開儲物手環,其實不用這麼麻煩。
隻要你給我一點恢複的時間,隻要一點點法力就能打開,你就算練出一點法力,但手鏈上麵有我的神識烙印,你想要煉化,不知得猴年馬月去了。
我現在都快廢了,也威脅不到你。”
宮珂小心地提出建議,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忘記她還曾是一位築基大修士。
趙夕把她看得很緊,讓她根本沒有機會自廢靈體。
再者,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走到這一步。
靈體一廢,她這一輩子的成就也就止步於此了,可能會比讓她死還要難受。
而且她現在忽然多出了點其他想法。
萬一趙夕遵守承諾,真把她放了呢。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除了偶爾發神經之外,她覺得趙夕也是個不錯的人。
人長得清秀乾淨,聽話,會逗她開心,還能滿足她偶爾無理取鬨的要求。
最重要的是兩個人的獨處,讓她漸漸習慣了趙夕的存在。
習慣是一種可怕的力量。
但她也沒有忘記尋找機會。
隻要給她恢複的機會,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反殺趙夕。
“我還想自己再試試。”
趙夕扶起宮珂,輕柔地拍去她身上塵土,歉意道:
“剛才是我衝動了。隻是希望你下次不要對我有所隱瞞,我這個人最討厭不誠實的人。”
在正常情況下,他會為宮珂提供充足的情緒價值。
這有利於降低宮珂的戒備心和決心。
之前他還經常看到這女人大晚上瞪著眼不睡覺,眼神決絕,一副要與他玉石俱焚的架勢。
可是這些日子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沒事還故意扮醜,講笑話逗她開心。
她反抗的心思越來越淡,晚上睡覺都經常忘記鎖門。
雖然鎖門對他肯定沒用,但這無異是一種信號。
剛才則是他借題發揮,沒事揍她一頓,讓她認清現實。
否則舔著舔著,就容易分不清大小王。
隻有認清了他的壞,那麼一點點好都會變得無比重要。
當然,他沒指望把宮珂調教得服服帖帖的。
這是一位築基修士,不是什麼沒腦子的刁蠻千金,兩人也不可能有什麼愛情故事,他必須時刻戒備,否則就有可能被其反殺。
而他願意耗費這麼多心思,從始至終隻有一個原因。
她身上的知識太香了。
這種經受過最上層傳承教育的築基修士,隨口一個觀點就能給他莫大的啟發,這可比他直接氪命去悟好得太多。
壽元還是得用在關鍵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