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鯨幫的確沒有。”
在趙夕不出所料的笑容中,宮珂話題一轉道:
“但朝廷有啊。”
她無奈地看著趙夕道:“本來以巨鯨幫現在和朝廷的關係,巨鯨幫想要借天機師幫忙,是不太可能的,但你不僅殺了龔成,還殺了當地知府,監察禦史也自殺府中,疑似被你所殺。
這事就多了幾分變數。
要知道這知府和禦史都不是什麼孤家寡人,他們都是武進士出身,有身為朝廷高官的座師,有同為官僚的同窗,有遍布天南海北的同科進士,這是一份極為龐大的力量。
若是他們有人在背後使使勁,巨鯨武神又肯付出一定代價,朝廷或許就會順水推舟答應了,調配一個天機師下來一起協同調查真相。
原本你不透露名字的話,天機師強行起卦,耗費代價就會大上幾分。
有時候,這多上幾分,少上幾分,就可能決定他們會不會儘心儘力辦事。”
聞言,趙夕鬆了一口氣道:“原來有沒有名字都一樣,我就說嘛,我要是說個張三,他豈不是要歪到姥姥家去了。”
“不然我要是倒在一個名字上,死都不瞑目。”
“現在既然人已經被我殺了,那麼就沒有什麼可後悔的。”
“而且,宮師,你我一體,朝廷上的動向你可注意著點,不然的話我死了,你以後該怎麼辦?”
宮珂瞪了趙夕一眼,不滿道:
“誰和你是一體的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她冷哼道:“我現在自身難保,你不是說有辦法能夠降低我修煉秘術的難度嘛,怎麼現在我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趙夕麵帶遺憾道:“快了快了,宮師,我就差一點靈感。我聽聞靖武司武庫收羅天下武學,我若是能夠入內一觀,或許就能琢磨出來了。”
宮珂皺了皺眉。
“武庫乃是靖武司最重要的財產,有朝廷布置的守庫大陣,還有專門派下來的守庫官帶著二階傀儡常年駐守,哪怕我是大統領也不可能繞過他。不過……”
她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的修為和靈體。
“我可以把我名下功勳給你使用,若是不夠的話,我再給你想想辦法。”
“另外,朝堂上的消息我會幫你注意。”
“天機師雖有各種神奇手段,但醫者難自醫,他們本身實力大多不強,到時候派遣下來定會由靖武司派人護送,我肯定會提前收到消息,你就跑吧。
跑得越遠,天機術的測算效果就越差。”
“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我能坐穩大統領的位置。伱必須儘快幫我恢複靈體和修為,到時候你我互不相欠,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沒有我的協助,你就是聾子瞎子,巨鯨武神殺到你麵前了你都不知。”
宮珂隱隱威脅道。
趙夕心想自己跟你這麼客氣是為什麼,還不就是看在你身份上,真以為看你臉啊。
另外,這女人回了自己地盤,心氣果然又不一樣了。
調教之路,仍是任重道遠。
一念至此,趙夕神情一冷,捏起宮珂的下巴,整張臉湊了上去,惡狠狠道:
“宮師,我對你這麼尊敬,事事為你著想,你為何還要對我這般防備,還要語出威脅,你知道我聽了有多麼傷心嗎?”
他必須要讓這女人知道誰才是主人。
宮珂眼神躲閃,語氣一軟道:“我,我沒有威脅你。”
說罷,她又暗自惱火。
明明她又沒有做錯,為什麼要心虛?
就在此時。
屋外傳來急促腳步聲。
“師姐!”
一個清新俊逸的翩翩少年郎興衝衝地推開房門,就見到趙夕和宮珂臉貼臉的一幕。
他腳下一軟,靠在門框上,臉上興奮驟然凝固,雙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你,你們?!”
不!!!
趙夕轉過頭去,心中自動為這慘綠少年配起了雪花飄飄的背景音樂。
宮珂急忙掙脫趙夕的手掌,朝著少年解釋道:
“葉師弟,你不要誤會,我們剛才是在……在商討一件重要的事情。”
“原來如此。”
少年恍然大悟,一副無條件信任師姐的架勢。
他臉上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
“師姐,這些日子你沒了消息,我實在擔心得要死,要是再等幾天時間不見你的消息,我就上京去求師父上巨鯨幫要人去了。”
“所幸現在你回來了,靖武司就有人主持大局了。”
宮珂問道:“靖武司怎麼了?”
說起正事,少年並不含糊,回道:
“刑副統領出關了,他已經突破大宗師境界,你若是不回來,他就打算暫代大統領之位,說是暫代,其實大統領的位置本就是他的。
到時候師姐你就算回來了,也可能爭不過他了。”
靖武司前大統領奉命阻止巨鯨武神突破,自然早早安排好了後事。
這邢副統領就是他向朝廷推薦的繼承人。
隻不過邢副統領為了突破大宗師,閉了死關。
而巨鯨武神又突破得太快,前大統領戰死,這時候上麵自然不可能再等邢副統領出關,所以緊急從京城調來了宮珂這位築基修士暫代大統領之職。
現在邢副統領出關,宮珂這個大統領又失蹤了。
雲州靖武司眼看就要易主。
一個築基修士當靖武司大統領,本就有些不倫不類。
宮珂頓時麵色一變。
以前她不在乎靖武司雲州大統領這個位置,隻要給她足夠補償,她拍拍屁股就回京城繼續修行,但現在她可不能回京。
一回京,就什麼都暴露了。
所以這大統領的位置,她不能讓!
可現在她拿什麼爭。
說一千道一萬,實力不能服眾,一個大統領的名頭可不能壓服靖武司的那群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