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涯最終還是不想拜師。
他抿著嘴問道：“要不這樣，我當你哥，你傳授我修行功法。”
柳鳳元連連擺手：“那可不行，道觀祖訓講究一脈單傳，功法隻能由師父傳給徒弟，不能亂傳。哪怕你是我爹，也不能傳給你，這是原則。”
李涯暗道可惜。
原本還想問問柳鳳元，能不能先傳第一重功法，如今看來是不行的。
“行吧！”李涯抬頭，如今都還沒到中午，“時候還早，你若著急，我們馬上去嘮嘮山尋找靈藥。”
“好，走。”柳鳳元伸手勾住李涯的肩膀，光著腳，笑哈哈地走著。
李涯頗為無奈。
這柳鳳元太自來熟了！對方很有可能是某個世家公子哥，無憂無慮，身上幾乎沒有戾氣，在這爾虞我詐的妖魔亂世之中，這樣的人很難得。
“看，李涯出城了。”
“那個光腳道士是誰？”
“不認識，好像連氣血都沒有，估計是一個普通人。”
不少人看到李涯出城，試圖跟上，看看他是如何弄到靈藥的。
然而，剛出城，李涯便和柳鳳元鑽入茂盛的小樹林，消失無蹤。
眾人暗道可惜。
因為這件事，關於李涯能用特殊辦法找到靈藥的猜測越演越烈，甚至連縣衙、兵營、供奉府都知道此事。
嘮嘮山。
李涯知道此地所有靈藥坐標，又有煉氣境的柳鳳元陪同，終於可以徹底放開手腳，橫行無忌。
一片密林中。
李涯做出用鼻子嗅的動作，又細細感應四周，才指著一座被綠植和藤蔓掩蓋的碎石區，道：“鳳尾赤葉。”
“在碎石裡？”柳鳳元問道。
李涯點頭：“不過，這片碎石區怕是有什麼妖魔坐鎮，得小心些。”
“看我的。”柳鳳元雖然給人一種吊兒郎當、不靠譜的感覺，但隨著他左手拿劍，右手拿拂塵，眼神卻變得格外認真，身上有莫名的氣息流轉。
那不是氣血之力，而是法力。
“妖魔，滾出來！”
柳鳳元抬腳重踏，一道扇形風暴席卷而出，所過之處，綠植、藤蔓、細碎的石子都被掀飛。
“人族煉氣修士！”
碎石堆傳出一道滿含驚恐的聲音，隻聽“嗖”的一聲，一條兩丈長的眼鏡王蛇從岩縫鑽出，飛速逃走。
“想走，晚了！”
柳鳳元猛地將左手的劍甩出，而後快速掐訣，右手一揮拂塵，位於半空的靈劍仿佛受到牽引，眨眼功夫便掠出數十米，劃出刺耳的破空聲，將那條淬體巔峰的眼鏡王蛇釘穿在地麵上。
“啊！”眼鏡王蛇痛呼，被穿透七寸的它，生機快速消逝，隻是在原地掙紮片刻，就一命嗚呼。
“強！”李涯豎起大拇指。
淬體巔峰和煉氣境的差距太大了！
完全的碾壓局！
“你確定自己受了傷？”李涯咋舌，來的路上，柳鳳元和他說過，自己在與獠牙狂豬的廝殺中受傷，需要煉製血靈丹來增加修為，順便療傷。
可是，看柳鳳元秒殺淬體巔峰眼睛王蛇的架勢，哪裡像受傷？
“我的確受了傷，剛剛那一擊乃是法術《禦劍術》，雖然厲害，但我才煉氣一重，法力不多，短時間內隻能用一次。所以，施法後，我還得自己跑過去把靈劍收回來。”
柳鳳元赤腳狂奔，跑到遠處拔起紮在地上的靈劍，撿起眼鏡王蛇的屍骸，屁顛屁顛跑了回來。
李涯差點道心崩潰。
我尼瑪！
煉氣一重的法力，竟然隻能施展一次禦劍術，這也太“貧窮”了吧！
柳鳳元嘿嘿笑道：“等你突破煉氣境就懂了，咱們一般不鬥法，都是憑借肉身力量來殺敵的。不是不愛鬥法，實在是經絡裡的法力不夠用。想要肆無忌憚的施法，得突破更高境界才行。”
李涯嘴角一抽。
今日還真的是大開眼界。
兩人在碎石堆裡扒拉了許久，最終還是李涯搬開一塊巨石，從下方的石縫裡挖出兩株鳳尾赤葉。
這是一種很獨特的靈藥。
它僅有一片葉子，外形酷似一根鳳凰尾羽，一尺長，底部長著毛絨絨的短小根莖，若被樹叢掩蓋，很難發現。
“真是鳳尾赤葉！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