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隻聽李全福咦了一聲,大步朝著張家的院門邊的院牆走去。
在張家院門邊的牆頭上,瑩瑩積雪堆裡正半埋著一個黑圈模樣的東西。
許珠珠暗喜,總算有人看到了。
她還怕沒人看到,都不放到院子裡,特意放在了院牆頭,結果這群吃瓜群眾裡除了她,愣是沒有一個人去注意,屬實有點失策了。
李全福當然不是自己看到的,而是就在不久前,許珠珠刻意往李全福那邊靠了靠,然後奶聲問許安,那是什麼東西,聲音又恰好大了。
……
眾人望去,隻見李全福疑惑的神色轉為嚴肅,他從牆頭將東西小心拿下來。
村民一擁而上,都探出頭去。
許文傑算是頭一個,他故作驚訝迎了上去,拿起捕獸夾仔細看了看,瞬時臉色大變。
“裡長大人,這不就是你借我的那個捕獸夾嗎?”
大家也都驚呼不已,“這可是賴不掉了。”
李全福皺著眉頭,將東西“哐當”一聲,扔到張小林麵前,冷聲質問道:“小林兄解釋一下吧,這東西怎麼會在你家牆頭?”
少了平日的親和憨厚,多了些威嚴,一聽李全福這語氣,都隻覺得比之前更像個裡長了。
許文傑很開心。
張小林卻不然,他緊繃著臉,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僵在臉上沒有變化,隻是眼神飄忽,儼然是已經破功了。
在他反應過來的刹那間,心裡想著頭一件事,倒是忘了怎麼為自己開脫,卻是在心裡咒罵他還昏迷不醒的老爹,乾的事都這麼不靠譜。
扔個東西往自己家牆頭上扔。
“我怎麼知道!”
他不耐煩轉過頭去,大聲辯駁:“說不定是誰將這東西甩到我家牆頭呢?
眼睛躲閃,十分心虛。
還挺能狡辯的。
張陳氏看到這東西,連哭聲都咽了回去,看著眾人犀利的目光,她臉上青白,腦子裡為兒子閃過無數借口。
在張嘴的一瞬間,終究無力說出。
隻好歎了口氣,支支吾吾地看著張小林,喃喃叫兒。
張三爺也驚到了,他的第一想法還是維護著張小林。
“小林說的是,誰說在他家牆頭就是他踩到的?”
圍觀群眾直接不屑,尤其是剛才被捂住嘴的王老太,她毫不客氣的大聲諷刺道:“真是張口就來,我還是頭一次發現,這張家小子比我這個老婆子這麼能掰扯,嘴硬得很跟我家鐵鍋似的,這明擺著的事情還能賴出去。”
張荷這廂哭得更厲害了,“張小叔,你若是實在想要那方子,我便將它抄了送給你,可那份原來的,請你還回來吧,我也不追究其他的了。”
張小林腳疼的要死,聽著一群人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吵著,聽得肺都氣炸了。
許珠珠見她娘哭成這樣,忙去安慰,張荷又順勢摟著兩個孩子哭了起來。
眾人誰沒有個過世的親人的?
尤其是上次見到捕快抬屍體的梨花娘,她的老娘年前剛過世,見張荷哭得撕心裂肺的,便不忍上前勸說。
“許娘子,東西肯定能還回來的,你彆哭壞了身子。”又勸向張陳氏,紅著眼道:“張二嬸子,你也勸勸小林叔吧,誰還不想留個自己娘老子的念想呢?許娘子初來乍到,故鄉遠在彆處,明清都上不了墳的,都這麼說了,就將東西還回去吧。”
她跟張陳氏是鄰居,雖然張陳氏不常出門,但她常常去張家陪著張陳氏解悶,如今沒忍住,也站出來說話了。
梨花娘是村裡有名賢惠妻子,這一番話又是發自肺腑,有理有據,眾人聽了,都不自覺感慨起來。
張陳氏苦著臉,緊緊攥著手,糾結了許久,才拉了拉身邊的兒子,吞吐道:“兒啊,你要是拿了,就還回去吧!”
張小林猛甩開自己老娘的手,氣得跳腳,偏偏腳又疼,沒好氣吼道:“娘!你怎麼就是不信我呢?”
這話說得,好像他自己平時很值得信一般,那名聲眾人都不屑得說了,這還是這兩年搬出去了,村裡日子才安分些,眾人一時都不想裝了,紛紛投去嘲笑的目光。
“我沒拿!”
“誰信啊!”人群中不知誰說了這麼一句,於是都紛紛讓張小林還東西。
張三爺見張小林勢弱,又想上去出頭,被張四爺拉住了,“三哥,有些事,還是不要插手得好,這要是纏上了官司,可就是自己惹火燒身了啊。”
張三爺怒瞪一眼,“就你聰明!親侄子都算計!”
一把甩開張四爺的手,但卻是沒有再開口。
張四爺看著張三爺的蠢樣,呸了一聲,歪過頭去,眼不見心為淨。
李全福見此,看了眼許文傑,見他微微頷首,便不再糾結其他,正聲嚴道:
“如今可以說是證據確鑿,張小林,你若是還有悔改之心,就自己將東西還回來,不然我可就要進屋子裡去搜了。”
說罷,就招呼了幾個年輕的小夥子,要將攔在院門的張小林和張陳氏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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