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館?踢館你們也配?”
夏林直接坐在了鄉辦書院的門檻上:“這樣,你們先內部選一批,選出你們覺得是天才的人出來。剩下的庸才就彆給我丟人現眼了。”
說完他拍了拍自己屁股底下的門檻:“記住咯,天才隻是見到我的門檻。”
這話得有多狂,那“江南四大才子”當場人都快氣冒煙了,其中一個頂級歪瓜裂棗站了出來,倒不是說夏林多以貌取人,隻是這孫子著實太醜了一點。
五短身材油頭大餅臉,臉上還長著一臉痤瘡,冷不丁一看就像是塊沒到火候的芝麻餅,要多難看就多難看。
“之前倒是聽說你這夏道生狂,卻是沒想到如此之狂。不過我要提醒這位狂人一番,這書院可不是光教那詩詞歌賦的地方。書院可都是出經天緯地之才的,你若是覺得寫了篇駢文做了篇長詩就恃才傲物,那今日我可是要叫你見識見識了?”
“伱?你什麼玩意?你叫我見識見識?我見識什麼?見識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夏林滿臉的不耐煩,轉頭看向老張,麵帶不屑:“張仲春,這邊是你請來的幫手,我這倒是有一道烤製桃酥餅的方子,你要不乾脆贈與這位老兄,讓他回去開個餅鋪,比他在這丟人現眼的要好。”
夏林的猖狂著實讓那豫章書院來的學子們看得火大。的確,在場的人都拜讀過《滕王閣序》也都知道那《春江花月夜》,但這不代表麵前這人就有猖狂的資本,不過就是一些詩詞歌賦的小道,這治國之道才是大道,就看他一開口便嘲諷這嶽陽第一策手便知這夏道生不過就是仰仗幾分天資肆意妄為的那類人。
“你這廝還是如以往一般狂傲,幸虧我早早與你割袍斷義。我告訴你吧,這位便是嶽陽第一策論強手,進士科榜眼,上殿與帝君論策之人,章騰章魚躍!”
聽到老張大嗓門的介紹,這餅子臉學士昂起腦袋一臉傲然,而夏林則側過頭笑了起來,老張眉頭一皺:“嚴肅點!”
“抱歉。”夏林擺了擺手:“笑場了。”
他們兩個對話在他人眼裡看來那便是這個夏道生目中無人了,有那衝動的便要上來理論,但卻被老張給攔了下來。
不過還沒等這豫章書院的人開口,夏林就先開了口來:“要踢館可以,要摘牌也可以,但總歸是要有個論斷之人吧?總不能輸贏靠你們那一麵之詞,誰來當那論斷之人?”
這話裡的意思非常明顯,那就是要找個裁判,這裁判都沒一個還說個屁的說。
但老張顯然早有準備,他輕笑一聲:“早知你這廝滑入狡兔,我早早便邀請了洪都府大儒學官丘學士前來,他晌午時便會到,你當下該是如何?”
“該什麼該?人到了再說。”夏林擺了擺手:“沒事彆惡心我,走走走。”
他的態度極惡劣,看得人是一肚子溫火,特彆是那遠道而來的學子們更是一個個滿腹的牢騷,他們隻能張師父說這夏道生極難相處卻沒想到這天下還有人能難相處到這般境地,這簡直便是惡鬼投了胎。而且這人雖然是有些才氣,但那修養卻是一塌糊塗,聖賢書都讀到了狗肚子裡去。
至於那請來的“江南四大才子”更是人人麵色鐵青,但這可難不倒老張,他嗬嗬一笑轉身說道:“莫要在意這廝,到時諸位師兄將他生吃了便是,如今大家遠道而來,我知道這新平鄉有個好地界,不如我帶諸位去放鬆放鬆。”
他說的地方夏林知道,這孫子八成又是要蹭人家的洗腳按摩了,不過這也正常,若是不這樣那可就不是張仲春了,他他媽可是大糞桶子從門前過都得嘬上一口品味其中奧妙的人,這幾個才子沾上他,那真是比沾上屎還晦氣,但偏偏這廝自從不要臉之後,那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坑蒙拐騙起來那是真的快成他老本行了。
“張仲春。”夏林喊了一聲:“你留在這裡的破爛若是再不拿走,我便給你燒了去。”
“你燒便是了。”
夏林不管那些,隻是轉身走進門去:“且等著。”
他走了進去找了些垃圾,然後快速的拿出自製的鉛筆在一張小紙條上奮筆疾書,然後將紙卷成紙卷塞入到了毛筆裡頭,然後他便抱著那一堆垃圾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