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裝瘋的事沒人告訴小公主,夏林則是留下了一句“兩個月後我再來”也便走了。
這件事不能讓小公主知道,她是個單純善良且理想主義的少女,而這一場裝瘋秀裡頭她二哥必然要吃儘苦頭,如果讓她知道真相,她一定會敗露。也彆說她蠢,她說到底也才十五歲,十五歲的孩子心疼自己的哥哥又能有什麼錯?即便告訴她之後她可能很聽夏林的話不說出去,但看到二哥的樣子她肯定也是倍感煎熬,痛苦糾纏之下誰知道會不會鬱鬱而終。
所以她不知道才是最好的選擇。
而這件事究竟能不能成,就要看這位二哥這兩個月的表演效果了。
起初,隻是一場豪俠版的飲酒,接著二哥借著酒意跟一些個狐朋狗友掀了當地一個山神廟。因為這件事他們還讓當地的鄉民給圍了,最後二哥仗著自己那猛將一般的身材和驚人的戰鬥力衝出了一跳血路,最後鄉民不忿,甚至直接鬨上了王府,最後滕王沒辦法隻能承諾再出錢給他們修一座廟才算是平息。
而對這個惹是生非的兒子,王爺也是習慣了,這屬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不過好在沒傷人,所以對於這家夥的行徑也就是責罵兩句就算了。
這二哥倒也不在意,回家之後倒頭就睡。可這一睡就出大事了,從他起床之後人就瘋了。先開始還隻是意識不清,口中說些不乾不淨的胡話,到了後頭那便是打爹罵娘,還在家中小宗祠之中行便溺之事。
這一下王府上下才意識到情況不對,連忙尋來名醫為他整治,不光毫無效果那尋來的醫生還會遭他一頓毒打,沒幾天下來這州府上下就再也沒人敢來為他應診。
這尋醫不成,那隻能尋巫了。人家懂行的巫師來了之後這麼一問,大腿一拍:“哎呦,世子這可是衝撞到了!這可是山神,山神啊……王爺勿怪,小人無能。”
於是這一家愁得喲,但瘋病已經得了,難不成還能把這二爺給宰了不是?但隨後他更是變本加厲,將整個王府攪合得天翻地覆,而他那大體格子王府根本關不住,柴房門扉哪怕是上了鎖也就是一拉既開。
這讓他跑出去了,那到了街上可就是野馬脫韁,他不光會搶奪他人的食物塞入口中,甚至連孩童便溺甚至是牛馬糞都會塞入口中。
這旁人看了隻會笑話,並迅速成為整個州府裡的一道奇景,可這讓家裡人看見了卻是心如刀絞,小公主整日跟在哥哥身後以淚洗麵,看到他又發起瘋來就玩命的去阻擋。
可長此以往卻也不是個事,於是無奈之下王爺隻能唉聲歎氣的請老郭出了十幾個兵勇將這小子拖去了大牢之中。
可他在大牢裡仍是不安靜,他霍霍人……不管是獄卒還是同監的犯人都被他霍霍了一遍,而在這監牢之中他沒有屎吃,他便去啃柱子,那碗口粗細的木樁子生生的被他啃斷了三根,即便滿口是血也不肯停下。
最後無奈,王爺隻能忍痛鑄了一個鐵籠子將親兒子關在了裡頭,像個牲口一樣拖到了柴房之中,而即便是這樣整個王府上空天天都飄蕩著他的嚎叫。
王爺甚至給他皇兄寫了信說想請禦醫給自家兒子看上一看,畢竟每日這個樣子誰也遭不住。
這場混亂還在持續之中時,夏林卻並沒有著急返鄉,畢竟唐小姐現在身在王都之中推銷她的瓷器和茶葉,自己也要去九江郡看看鄉裡在那開設的各項店鋪,反正用不了多久自己還得返回洪都,從九江過去總好過從新平過去。
他過來之後便在這裡住了下來,因為鄉裡頭在這有不少鋪子作為對外的展示窗口,所以他也算是半個老板,吃住自然是不用擔心,所住之地就是那東林寺附近。
有一日他在東林寺外頭看了老半天,突然就在離寺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站定了腳步,然後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接著下午他就出資三千兩將這一塊地方給買了下來。
這塊地方長二十米寬五十米,足足有一千平方米的大小。接著他請來工人在這裡修房子搭圍牆挖水井。
什麼?工期慢?那是人少。三百個人一起上工,不出七天一套嶄新帶院子的房子就在這裡蓋了起來,毗鄰東林寺環境上等,意境深遠。裡頭有十餘間禪房,一個禮佛堂,還有一方小院子帶一個大水塘。養魚種菜修行佛法,專門為無法進入東林寺清修的女信徒設置,每個禪房一個月租金三十兩,三年收回成本。
這地方好,建成的那天就連東林寺的主持都跑過來看了幾眼,誇獎這地方好,還與夏林說這每年都有女施主想要入寺修行,雖不多但每每拒絕卻也是一件煩心事,隻是那寺廟是清淨修行之地,且全是男人,若住進去個女施主著實不像話,不好聽也不好看。如今有了這方小院,倒還真是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