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樹挪死人挪活,在洛陽的夏林,他們愛答不理,如今在新平的夏林,他們高攀不起~
雖說還沒到衣錦還鄉的地步,但如今的他卻是已經可以穿上製式的軍官服站在山頭眺望新平並抬手指下去對人說:“此處將來必為寶地。”
如今夏林手握一營之兵,身上穿著的是那大魏都尉官服,人見了之後再無需稱其為鄉正而是改稱呼為夏都尉。
這可就比鄉正好聽多了。
而新平鄉雖還是鄉,但卻因為有了新平大營的關係也便成為了新平都尉府,不要小看這一字之差,鄉和府之間可就差了八百個鎮了。
因為建府便為自治,自治便有了大量的操作空間,與其說夏林是個地方七品小都尉,倒不如說他是郭州牧青春版。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欣賞官服了,而是募兵。五百人的名額要迅速的填滿,不能指望上官給調人的,這種自治鄉都是需要用自己鄉裡的收入來募兵養兵,這也就是為什麼唐代的時候那麼容易就軍閥割據的原因,一個鄉都能自己募兵屯田,這當盛世還好說,朝廷還有管轄治理之力,可要到了亂世,那這可不就是一場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遊戲麼,最後可能東南西北八方軍閥回頭一看都可能比朝廷的腕子粗了。
這心地善良的偏安一隅,這要是稍微有點想法的那可就是得打進都城逼皇帝絞死貴妃,還順手一把火將半個都城燒成灰。
但募丁這件事並不簡單,大魏軍製其實蠻糟糕的,首先它沿襲的是早期軍製,為三戶一丁的強製募兵製,這其實都還好,關鍵是這當兵的待遇太差了,差到誰家被抽中了那都如喪考妣,具體可以參考泰國青年服兵役抽簽。
前朝木蘭辭中就有說一句“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這還是屬於比較高級的將領都是如此,可想而知普通人得有多慘。
夏林為這募丁的事情頭疼了好幾天,本來還說摸黑去找摘姐姐的桃子,但誰知道這一忙起來,他自己的桃兒都快癟了,就彆說摘姐姐的桃了。
尋來周圍四五鄉裡的德高望重者湊在一起商量說到底怎樣才能讓這被募丁的人心甘情願,大夥兒誰都不說話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臉上都寫上了老謀深算。
募丁當然不能募老丁,這募過去的都是家中的青壯年,誰家被抽走了一個青壯年那不得餓死一半呢?所以不解決待遇問題這個丁恐怕是真的要抽不上來了。
眼看著這幫鄉老指望不上,夏林靠在那沉思了許久,他是不能隨意加餉的,這事要是傳出去輕則是一個越俎代庖,被老郭臭罵一頓收回軍權。重則就是私自勞軍意圖謀反,這可就是應了老郭的話了,即便是他也保不住夏林。
矛盾點就擺在眼前,想要形成一個有戰鬥力的隊伍,首先就是要保障士兵的忠誠,而要保證士兵忠誠的前提大概就是要保障士兵的待遇吧,不管怎麼樣先得保障人家一家老小能安穩活下去。
唉?
夏林心中突生一計,既然不能給士兵加餉,那為什麼不能給士兵家屬分錢呢?
新平鄉有錢有地還缺人,若是讓底下人傳個消息出去,誰來這新平鄉當兵便讓其家人在新平鄉置上地產農田或者商鋪。隻要有一個人來了,確定這件事是真的,那還不得一傳十、十傳百啊?
有了計劃,夏林立刻就乾了起來,他吩咐趙大去散播消息,然後便美滋滋的坐在募丁處等待了起來,在他的想象裡這消息一出那人流必是要踏平門檻。
但他就這麼等啊等啊等,從白天等到了夜晚又從夜晚等到了白天,除了一個五十二歲的老漢過來問了一聲之外,其他那是一個人都沒有。
這奇了怪了,夏林第二天站在那空空如也的募丁處摸著腦袋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心中納著悶便喊上了趙大出門溜達。
找了個鋪麵吃了個早餐,夏林就跟趙大聊了起來:“你到底有沒有把消息放出去啊?”
“放了,可老鄉不信啊,說是口說無憑,要我立字據。”
“這他媽的事能立字據嗎?”夏林眉頭皺了起來:“這幫吊毛真是鬼精鬼精的。”
“就是啊,我也說了這事不能立字據,可若是抓丁的話又對大人的名聲有損。這真是難辦啊。”
夏林倒也沒怪罪趙大,畢竟這個事可不能留下字據,那能叫字據嗎?那叫證據。
“大人,您看現在如何是好啊。”
夏林又不是什麼諸葛孔明,他知道個屁的如何是好,想辦法唄還能怎麼樣呢。
在早餐鋪子上坐了一會兒,夏林也沒想到有什麼好辦法,於是這就打算起來回去再琢磨一下,可這剛起來一轉身就被一個乞丐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