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條分明的肌肉看得阮念念紅了耳根子,不愧是還沒退伍的軍人,身材就是比幾十年後有料多了。
裴遠征則眼神微暗,剛剛小女人撲在他身上哭的地方還微微發燙,讓他不自覺地想起來昨晚指尖細膩的觸感和她細碎驕矜的呻吟。
停!不能再想下去了,作為一名軍人,如果沒有強大的自控力,還怎麼更好地為人民服務?
隻幾秒鐘時間,裴遠征就把腦子裡曖昧的粉紅色全部清除,鄭重地看著阮念念。
“念念,我歸隊時間快來不及了,馬上就得走,不過你放心,一個月之內我一定打好結婚報告,回來跟你擺酒打結婚證!”
“好,我信你。”阮念念點點頭,心知不能留他。
在灶房忙碌的李大妮聽到裴遠征說馬上就要走,麻利地裝了幾個剛煎好的雞蛋餅子,依依不舍地出了灶房遞到了裴遠征手上。
“老幺,在外頭吃好睡好,彆惦記家裡,家裡什麼都好。”
裴遠征沒有理會老母親的傷感,他還記著李大妮跟陳盼盼合夥算計阮念念的事呢,今天要不是他在這裡,要不是阮念念提前跟他透露了被算計的事,他不敢想象,阮念念今天會麵臨什麼樣的局麵。
即便是自己親娘,裴遠征也不放心了起來。他娘自然不會害他,但不代表她也會善待阮念念。
裴遠征不放心地多交代了幾句,讓李大妮看顧好阮念念,回頭深深地看了阮念念一眼,轉身頭扒開李大妮拉著他的手出了家門。
他得儘快打結婚申請趕回來。
被扒開手的李大妮哭得跪趴在地上。
阮念念冷眼旁觀了一會,見她沒有收住的趨勢,自己去灶房舀了一大碗稀粥喝。
待會還得應付她未來的妯娌,她得先填一下肚子。
對於李大妮來說,老兒子是她心心念念的掌中寶,其他幾個兒子兒媳婦都是草。
剩下的三個兒子兒媳婦一大早起來就去上工了,中間可以歇口氣回來吃早飯,李大妮心疼裴遠征坐車時間長,餅子全給他帶走了,隻剩下一鍋清的像水一樣的稀粥,裡頭的飯粒怕是掰著手指頭放的。
溪縣自古以來就有魚米之鄉的美稱,就算是災荒年也幾乎沒有人顛沛流離到他鄉,平日裡不說多富裕,至少糧食是管飽的。
就算是大隊裡最貧困的人家,也不會給要去上工的勞動力吃這種沒有幾粒米的稀粥,她倒好,頂多讓幾個孫子孫女多吃點。
李大妮身邊的錢票可不少,光是裴遠征每個月給她的津貼都有幾十塊,裴遠征上頭還有三個壯勞力哥哥。
這一家子要工分有工分,要錢票有錢票,李大妮卻攢著一點都不花。
有錢有工分還不讓人吃飽飯,這成了裴家幾個媳婦成天在家裡鬨的根本原因。
而她,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會賺工分的知青,即將成為裴家吃白飯的小兒媳婦,也就是裴家雞飛狗跳的新源頭。
阮念念歎了口氣,喝稀粥喝了個八分飽。
吃飽了才有力氣忽悠人。
剛放下碗,還不等她習慣性地把沒有一點油腥的碗順手用清水衝了,費力氣的人就回來了……
“哎呦,俺滴娘嘞,你咋一大早的在院子裡哭上了嘞?俺那個新弟妹人嘞?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