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孫老頭過來不由分說對著癩頭漢子一通罵,癩漢跟幾個村漢無賴竟皆低頭不敢嗆嘴。
看來,這孫家在這村中的威信還是很高的,所謂蠻橫無賴,實則也不過就是些欺軟怕硬的主兒,見那劉巧兒孤兒寡母的,任意淩辱。
一旦碰上這孫家大戶,就慫頭蔫腦地,不敢言語了。
訓完了癩二,那孫老頭瞪著眼,目送這幾個村痞悻悻離去,這才回轉過身,朝蕭靖川作揖陪了個不是。
“哈哈,簫郎君遠來是客,讓公子看笑話了!”
“癩二這幫村痞實是有些不像話,公子沒傷著吧!”
孫老頭笑言拱手,言語間不住地往蕭靖川身上瞄,後細細打量一番,見簫郎並無損傷,其心下更是犯起嘀咕,表情複雜,似多少有些戒備。
因其雖說這眼前外客公子,他孫老頭不知底細,但癩二他是清楚的,那小子與人鬥狠,可是從未吃過虧。
眼下嘛,觀得蕭公子毫發未損,那癩二反而滿臉是傷,遂其暗暗感覺,眼前這白麵公子,應遠非其所言隻是什麼平常走山之貨郎而已。
“嗨,無妨無妨!勞孫家住掛心啦!”
“剛那癩二兄弟也不過跟小可開個玩笑罷了,一時醉酒不當心磕碰了口鼻,這才惹出事來!”
“孫老爹今日府上公子大喜,我這外客鬨出這等事由,倒是自覺有虧,索性未攪擾了喜宴,我這心下才算安寧!”
蕭靖川說著,忽地一旁有一中年漢子過來報於孫老漢些彆的事。
見狀,簫郎忙再言。
“家主今日事忙,老爹放心,我這裡無礙的,您請便!”
言畢,蕭靖川拱手作禮。
見此,那孫老頭旁事纏身,遂亦未曾深究緣由,拱手拘笑地便款款離去了。
望著那孫家主離開,邱致中從旁提醒言說。
“老蕭,咱還與他討石膏不討?”
會有此言,自是邱致中亦冷眼看出,那孫家老漢恐已對他幾人身份有所懷疑。
“唉,無法,沒看著人家大喜嘛,事忙!”
“等等看吧,不得石膏,家裡大少爺的病怎得治?”
“待會兒這裡宴畢,咱再尋機去登門討要吧!”
蕭靖川含混其詞,說著,其亦轉頭對向顧長庭。
“長庭啊,等會兒待撤了席,你與傳武兩個先去村頭糧庫,把咱采購糧食的正經事辦了,再順便挑些山珍蘑菇之類,城中或會好賣!”
聞言,顧長庭、王傳武點頭會意,不再話下。
............
又過了會兒,各桌席麵上的人已走了大多半,離主家門戶近的幾個頭桌,都開始撤席了。
就在此時,忽地席前那小寡婦劉巧兒又怯生生地走回開口問。
“公子,剛席間聽聞你可是需要討些石膏?”
這劉巧兒剛經得癩二一鬨,蕭靖川出手相救後,便抱著孩子躲去了巷口那顆大槐樹後麵。
不知是去躲是非,還是跑去僻靜無人處給孩子喂奶。
現下,其見尾席上幾個老嫗跟莊稼老漢都已離開,遂又左右瞧瞧,偷偷跑回來同蕭靖川開口攀談。
“哦?你叫劉巧兒是吧,怎得?你有法子弄到嗎?”
蕭靖川見小寡婦折返回來,開口便問這個,旋即一怔,後忙笑言追問。
“剛......,剛謝公子出手相助,如您不嫌......”
“不嫌我這寡婦身份,那便跟我回趟家,我家裡還剩些,治一人燒退,應是夠了的!”
劉巧兒言語甚為小心,話到嘴邊沒幾句,臉頰上倒飛快地騰起一抹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