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川獨個兒一通忙活,辦完事兒剛進屋,邱致中淡然起身,原來是案頭前對聯的差事做好了。
其兩耳不聞窗外事,對簫郎處理那幾個潑皮,信心十足,知其絕不在話下,遂自始至終,這邱致中都擺得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勢,不曾現身相幫。
“誒,好你個邱致中!”
“老子在院裡賣力拚殺,你倒是閒在,也不知道出來搭把手!”蕭靖川調笑牢騷著。
“誒?老蕭你此言就差矣!”
“本就是你遭惹來的事兒,你自己處理得了,反倒來講究我!”
“再者說了,我那兩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絕對能搞定的事兒,我再上豈不自討沒趣?!”邱致中適時反唇相譏。
一旁小寡婦劉巧兒聽得兩人這樣談話,亦多少聽出了些話外之音。
自覺知道己身一寡婦,本就是徒惹閒話的禍源,現下眼前這姓蕭的外客公子,竟能如此幫忙,說這其間沒些彆的什麼,好像劉巧兒她自己都不願信!
隻不過,剛院中一係列變故,她雖並不明白何為錦衣衛,但見孫德全他們那般恐懼,想來定也會是個利害閻王一類官職角色就是了!
所以,實則眼下劉巧兒內心對蕭靖川的態度極其複雜,有喜歡有愛慕,有疑慮亦有懼怕,說不清道不明,全然攪在一處,使她喜也不是,憂也不是!
尤其剛劉巧兒聽得蕭靖川話音兒,竟有意提到了自家亡夫,遂其壯著膽子,不得不主動攀起話來。
“公......,公子!”
“你,你沒事兒吧?”
劉巧兒柔言軟語,頷首低詢,經得剛與簫郎身體接觸,此刻,其連對視亦都不敢了。
“哈哈,無事!”
“劉巧兒啊,剛那幾個村漢潑皮,想來我也已將他們震懾住,日後恐不會再來攪擾於你!”
“你放心即可!”蕭靖川朗言答複。
“恩,你......,聽公子剛院中言語,曾提到亡夫來旺,不知......”劉巧兒追問。
聽得小寡婦這樣問,簫郎一怔,心下略感踟躕。
觀其舉止,劉巧兒似已明白了些。
“公子是騙他們的,對嗎?”
“你與亡夫素不相識!”
此話,劉巧兒自己講出來,蕭靖川多少輕鬆了些,其怕亡夫之事,再惹小寡婦傷悲。
“恩,你既明白,那便最好!”
“我不過權宜之計,實與你那亡夫來旺從不認識!”
“好啦,此間事既已處理完,那我們兩個也是該走了!”
說著,蕭靖川招手示意邱致中。
言畢,兩人抬腿邁步至院中,看得滿地狼藉,簫郎再次頓足。
“啊,對了!”
“劉巧兒,這個送你!”
言語間,蕭靖川忽將腰間錦衣衛腰牌扯下,隨手一拋,扔到小寡婦懷中。
“這牌子你權且收好!”
“不過輕易不要顯於人前!”
“危難時,或可保你一命!”
“還有,往後如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也可將牌子融了,旁的倒也罷了,隻那上麵金字,融了,也夠你孤兒寡母安度餘生了!”
劉巧兒不備,簫郎扔過牌子,其慌亂抓在懷裡,聽得蕭靖川之言,又心下實有不甘與不舍,遂其再難控製自己,匆忙上前趕了幾步,從屋門邊追到簫郎身前,哭得梨花帶雨,一下便跪了下去。
“蕭公子,蕭恩人!”
“我......,我......”劉巧兒激動萬分,但卻欲言又止。
“誒呀,這是做什麼,快起來!”說著,簫郎忙將小寡婦扶起身。
“恩人,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劉巧兒吞吐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