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五日子夜時分,蕭靖川帳前,顧長庭喜報孫培忠回營啦!
蕭郎亦大喜,忙起身朝帳外奔去,鞋襪都不曾套上。
“將......,將軍!”
“末將孫培忠,回來啦!”
帳前,孫培忠衣衫破爛,由兵卒攙扶而至,見著自家將軍,頓時再難自控,一下便跪倒在蕭靖川身前。
“培忠!”
“好,好啊!回來便好!”蕭郎亦感慨,眼眶濕潤。
“來,培忠,坐,坐下敘話!”
說著,蕭靖川一把將孫培忠扶其,兩人於土坎上席地而坐。
身邊,邱致中、顧長庭、李虎臣等一乾人,亦左右相陪,不肯就此離去。
“將軍!”
“渾河東岸一戰,培忠手下百餘兵卒,拚力死戰,傷亡慘重。”
“餘下的僅二十餘人,培忠慚愧,甘領罪責!”
說著,孫培忠竟還要跪,蕭靖川一把將其掰回。
“培忠啊,你們於東岸吸引火力,本就身處險境,萬難之任呐!”
“你又何苦這般說!”
“無論如何,你能囫圇個兒給老子活著回來,我蕭靖川就感天謝地啦!”
“讓老子好好瞧瞧,看傷著哪兒沒有?!”蕭郎寬慰。
“沒,我無事,勞將軍掛心啦!”孫培忠回。
當夜,孫培忠就宿在蕭靖川帳中,兩人抵足而眠。
後經帳中兩人私話,蕭郎才知,那巧渡渾河之夜後,孫培忠領著殘部一路向西奔逃,足遁出三十餘裡,才在東岸甩脫賊寇,找到地方西渡。
至三坡地界後,他們這二十餘號人更是星夜急馳,這才拚儘全力於廿五日追上了隊伍回營,甚為不易!
實則,在蕭靖川帳下,嫡係其實就是原神機營帶出來的自己本部兵馬。
嫡係中的親信,左不過孫培忠、顧長庭、王傳武與馬銘祿四人。
顧長庭為人忠直,身手了得,勇武自不必說,但其疏於謀略,不擅禦下,在蕭靖川身邊當個親隨副將甚好,可難堪大用,像極那三國時,曹操身邊的許褚!
隻不過身段麵皮要帥氣的多,白麵俊朗版的許褚將軍是也!
王傳武,勇不及長庭,統兵難追培忠,在此四人裡,特點不算突出,卻又處處占些,雖顯得中庸,但日後多經曆練,恐在軍中要比顧長庭走的更遠。
馬銘祿,家在山西,是當地有名的晉商大族,祖上前推個百年,那都是開大票號的,腦子精,既堪上陣殺敵,又可下馬治世。一手算盤打的比舞槍弄棒更在行。
遂立軍中,蕭靖川多用其管理軍需,物資調配等一乾後勤瑣事,其做的得心應手,很顯才乾。
在蕭郎眼中,此人有楚漢蕭何之能,如日後能用心提拔曆練,恐於廟堂之上,照樣可有一番大作為亦說不定!
至於這孫培忠,蕭靖川帳下千總,忠義厚德,武藝忠烈堪比常山趙子龍,統禦謀略不輸太祖身前心腹乾將中山王徐達!
這些時日,自軍隊渡了渾河之後,蕭靖川每每懸心孫培忠之安危。
亦皆因他蕭郎帳中不能沒有培忠,新進投奔猛將李虎臣或有猛張飛,常遇春之勇,但畢竟帳前效力日短,如要推心置腹,恐還需時日磨合與抻練。
眼下,培忠得歸,蕭靖川心中似有一塊大石,終於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