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川此次進村,本是為著軍民互通,對往後在這三坡地界建立根據地亦能有所助益。
但眼下可倒好,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齊大勇惹出此事,影響極其惡劣,且自己兩日前剛頒十七禁令五十四斬軍令,這小子就明知故犯,怎得饒他!
再者說,現下情況,亦不由得簫郎偏私,在場村民眼巴巴瞅著呐,眾目睽睽之下,蕭靖川已然被架在那兒了,不辦他真就說不過去了!
“顧長庭,你耳朵聾啦!”
“把齊大勇給老子拖去村口綁啦!”
顧長庭聽得自家將軍如此令言,心下躊躇地緊,兩隻腳怎得都邁不開步子。
齊大勇是有過,但那是袍澤,這些時日相處下來,亦多少都有著感情。
現下,將軍竟下令要將其村口斬首,一時間,長庭怎能痛快接受!
但,兵就是兵!
無論何時,服從命令就是天職!
遂在蕭靖川再言叫罵後,其亦再無法顧及,一咬牙從邱致中身後提步上前。
“是!”
長庭大喝一聲,再不能猶豫,邁得幾個大步,拽起地上的齊大勇推搡著便朝村口行去。
簫郎此刻亦心亂如麻,其派長庭拖大勇至村口,及回營報信後,長吸口氣,原處呆立,忙苦尋對策。
少頃,蕭靖川回過神來,轉身叫邱致中耳畔低語了幾句,邱致中會意,一挑眉,暗暗點頭,獨個兒自人群中隱去。
“唉!這位老人家!”
“是我蕭某帶兵無妨,惹出這等事來!”
“我蕭靖川代全軍將士,給您老賠不是啦!”
言語間,簫郎對向婉娘爺爺,衝其躬身行禮。
“鄉親們,不必驚慌!”
“我蕭靖川是統兵的將軍,大明正規軍神機營左營!”
“今兒個,途徑貴寶地,惹下了亂子!”
“我蕭某絕不護犢子!”
“國有國法,族有族規,軍有軍紀!”
“自古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隨意淩辱奸淫婦女者,我軍中亦定斬不赦!”
“眼下,那齊犯大勇已叫我綁去了村口,各位村中的叔伯大爺,兄弟姊妹們,你們都可以去村口處監斬!”
“我蕭靖川,我蕭家軍,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
簫郎朗聲同在場眾鄉親嚷著,拱手作禮,觀去大義凜然,村民百姓亦紛紛點頭,以示認可。
言罷,蕭靖川回身,重走回老族長身邊。
“族長,我蕭某如此處置,你看可否?”簫郎話中有話。
“嗬嗬,蕭將軍治軍有方,老朽佩服!”村中族長回。
“晚輩唐突,還望老族長您亦能去得村口幫忙主持局麵!”蕭靖川忙追言。
“這......,哎呀,老朽年邁,就不去湊那熱鬨啦,全權由蕭將軍處置即可!”
老族長推脫,他雖是老眼,但並不昏花,蕭靖川借這事由作秀的心思,他清楚的很。
而其不願摻和其中,一來乃不想任這後輩擺布,二來嘛,身處事外,才可進退有距。
遂其答言有意回避,以留退路。
“嗬嗬,這是在您村中,晚輩怎敢擅專!”
“傳武!”
“在!”
“攙好老族長,緩步移至村口!”
“同村民們一同監刑!”
“是!”王傳武領命。
老族長臉色難看,但亦未敢出言再做反駁,隻好從了簫郎,隨隊同往村口行去。
............
午時三刻!
村口前三十步,有一排栓牲口的木樁子。
眼下,齊犯大勇就被綁在最前端的一跟粗樁之上,其仰麵迎著烈陽!
村民們越聚越多,自村口包成半個圓環,探頭望著等著監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