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祿啊,你這麼說話,傷人啦!”
“不管怎麼說,嘉霖跟你還沒出五服呐,都是一家人,何必呀?”
見許嘉霖氣的都要吐血了,旁側一瓜皮帽老輩人有心把話往回了扯,好多少緩和緩和,不至將氣氛鬨的太僵。
“呦?三爺爺,您可不能這麼摻和事兒呀!”
“得,我這也是帶頭替大家夥兒說個話,您老覺著不妥,好辦呐,那您掏銀子吧!”
彆著煙袋的許嘉祿背手伸著脖子,反將一軍。
被稱三爺爺的瓜皮帽老頭聞聽此言,一時無語,沒成想自己左不過多了句嘴,竟將禍事引到自個兒身上來了,遂其佯裝輕咳幾聲,蒙混過去,不再表態。
立在主座前的族長許嘉霖,見勢憤恨非常,但畢竟這檔子乃自家私事,由此遷怒族人,有公私不分之嫌,便也隻好忍下一口氣,前跨兩步,抵近殿中央位置。
“老少爺們兒們,旁的話我也不講了,在場的同族,如有信的著我許嘉霖的,就幫把手!”
“日後,我定然把錢想法子還上便是!”
言畢,許嘉霖一拱手,環視殿中眾人。
可局麵由此開始,便更加尷尬起來。
甘心出麵走到殿中將錢借給族長的人,少之又少,慢說五千兩了,半晌過去,祠堂內貢桌旁攤出的散碎銀子,連個零頭恐都未湊出!
嘉祿一旁抽出腰間煙袋來,擎等著看熱鬨,見左右湊不出多少,其嘴裡吐著風涼話。
“唉,嘉霖呐,我勸你還是算啦!”
“道理呢,也都跟你講了!”
“你呀,也就彆逼大夥兒啦!”
不僅這許嘉祿,半晌過去,左右列座的這些族中長輩,平日裡一個個嘉霖長嘉霖短的,關鍵時刻,一個肯借錢出來的都沒有。
此刻,他族長許嘉霖見這場麵能不寒心嘛!
“嘉霖,不是我許嘉祿撅你麵子。”
“咱兩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噠,我家情況你也清楚,我也就不藏著掖著的。”
“這麼著,但凡你要是能湊出個四千兩銀子,剩下那一千兩,兄弟我就是砸鍋賣鐵,我也給你墊上,你看成不成?”
“啥叫兄弟,這就叫兄弟!明白嘛!”
嘉祿有意再拱上一把火,麵子裡子他竟還全想一把收了。
可其不曾想,就在此時!
突然於祠堂正殿最外沿的殿門邊上,朗聲驚呼一語!
“那四千兩,我出了!”
此言一出口,登時大殿內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目光齊刷刷地想殿門處望來,想看看到底是哪個,敢這般口出狂言。
可令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是,說此話的,眾人竟無一人認得!
一時間,祠堂內嘩然一片,底下圍在一起的族人們三兩個湊作一團,皆在小聲議論,眼下門邊這白麵公子打扮的蕭靖川到底是誰家的!
“啊?這......”
“肅靜!大家都靜一下!”
許嘉霖忽見這等變故,一時拿著族長的架子,先出言穩住局麵。
隨後,在眾族人重歸冷靜後,族長嘉霖疑惑中不無期待的出言朝簫郎探問著。
“那個,敢問這位公子,你......,可是我們許家人嗎?”
既是人丁興旺的鎮上大族,積年累月下來,免不得會有些族中子弟外出另謀營生,遂有的人,尤是像蕭靖川這樣白麵公子模樣的小輩,雖許嘉霖身為族長,一時不知是家譜上哪一支的後輩,亦或說看著麵生不相識,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哈哈哈......”
蕭靖川臉上掛著笑,款款朝殿中央走去,瞧著並不急於開口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