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仨全是祖宗,一個我都得罪不起!”
“我蕭靖川給三位爺賠不是啦!”
“行不行?!”
蕭靖川生無可戀一聲吼!
畫風突變!
剛還神氣活現,英武逼人的蕭靖川,現下卻叫這三人裹挾,不得已破了形象,現了原形,而又全無辦法,隻好陪笑中插科打諢拚力調和。
從旁劉巧兒,現居身於宅門邊,暗中瞥見,將此間情節儘數看在眼裡。
其於剛下驚恐中徹底走出,眼前,見得如此這般簫郎,臉上表情複雜,似有意憋著些笑,暗暗欣喜卻又儘力不作表露。
一會兒往簫郎那邊瞄上一眼,大半時候竟又僅是佯裝未聞,掙紮糾結於懷,雖滿心滿眼,恨不得儘數撲到簫郎身上,但礙於現實差距與禮法,一雙腳卻又無法挪動哪怕半分!
“巧兒!”
“巧兒?”
忽地,自劉巧兒出神之際,花白胡子的家宅華服老爺抵近門邊近處,緩言輕語。
聞聲,巧兒一怔,忙緊張地將心神收回。
“老......,老爺!”巧兒作禮答言。
“哎,劉巧兒啊!”
“我呂家逢此大難,我兒潤昌他,他又......”
花白胡老丈痛失愛子,講言此處,多番哽咽難以接續。
“我兒潤昌已然身故。”
“想不到,想不到啊!”
“老頭子我年逾六十,僅餘此一子,竟仍不能得以保全!”
“我有愧列祖列宗,有愧呀!”
“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我......”
“老爺你要保重,要......,要節哀呀,老爺......”
劉巧兒山裡人家出身,口舌笨拙,勉強插話言語兩句,有心寬慰,卻也想不出甚詞來擺弄。
見其尷尬窘迫,主家老爺亦擺手止住,兀自續言接話。
“巧兒!往日雖說我家從不苛責下人,但對你之關心,亦並不算多!”
“今日之事,你竟能如此舍身,豁出命去救我孫兒,為我呂家保住最後一線香火!”
“劉巧兒啊!”
“我呂茂言不知如何言語,才能謝過你此等大恩呐!”
“巧兒,還請受我跟老婆子一拜吧!”
“你是我呂家的恩人呐!”
言語著,剛自昏厥中轉醒的老嫗及自稱呂茂言之家主老爺兩個,便作勢要跪!
見此,劉巧兒怎得承受得住,遂驚得忙欠身將二老攙起來。
“太太,老爺!”
“您二老這是折我的壽哇!”
“我劉巧兒可萬萬承受不起!”
“我是小少爺奶娘,這娃子吃俺一天的奶,那,在我心裡,他就和我兒是一樣的!”
“哪兒有親娘能忍心看著自家娃崽受苦遭險的呢?”
“縱是我有個什麼意外,小少爺,那也是斷不可有閃失噠!”
劉巧兒質樸真誠,直叫那主家老夫妻甚是感念。
那老嫗更是聽得此言,上前一把撲到劉巧兒懷中,感動、欣慰與痛失愛子之巨大悲痛,所有情感儘皆交織在一起,複雜哀怨,直勾得人不住地哭泣。
不遠處,簫郎及諸將那裡,聽得這邊廂動靜,亦漸次收斂了做派,受此間生死離彆之悲痛情緒感染,半晌無言......
............
“報——”
“報!”
就在呂宅這邊眾人情緒幾經起伏之際。
忽聽遠處有人報言衝來!
“報!將軍何在?!”
“將軍何在?!”
聞其聲,蕭靖川立馬聽出此乃顧長庭是也!
要知其自領諸將帶兵進城後,這顧長庭便離了簫郎身前。
不為彆的,就是要長庭帶多隊探馬哨兵,於淶水縣南北兩側,外放十餘裡進行警戒!
此刻,長庭這般急行趕回,想必應是縣城以外,有得追兵趕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