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清虛道德真君已經認輸了?
餘元的化血神刀,帶著無儘的邪惡與汙穢,一旦侵入肉身元神,在得不到解藥的情況下,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化作一灘膿血。
剛才那一頭雲霞獸便是前車之鑒。
清虛道德真君顯然知道這一點,不過他卻依舊一動不動,仿佛早已經認命了一般。
餘元眉頭微皺,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一個極佳的機會。
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他的化血神刀已經猛然揮出,帶著一股難以名狀的邪惡氣息,直撲清虛道德真君而去。
那刀鋒所過之處,空間仿佛都被撕裂,發出陣陣淒厲的嘯聲。
此刻,那化血神刀的汙穢之毒,正如同附骨之蛆,緊緊纏繞著清虛道德真君的肉身。
那毒素之強,仿佛能夠腐蝕萬物,侵蝕靈魂。清虛道德真君隻覺一股難以名狀的痛苦與寒意,從肉身深處傳來,迅速席卷全身。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清虛道德真君卻並未慌亂。
他深知,若繼續讓這汙穢之毒侵蝕肉身,恐怕不出片刻,自己便會化為一灘膿血。
於是,他果斷地做出了決定——放棄肉身,遁出元神。
隻見清虛道德真君身形一震,全身金光大盛,仿佛一輪烈日從體內升起。
那金光中,蘊含著無儘的仙靈之氣,是他多年苦修的成果。
在金光的照耀下,他的肉身開始逐漸模糊,最終化作了一灘膿血。
然而,這對他來說,卻並無大礙。
因為他的元神早已經不朽。
轉瞬間,清虛道德真君便重新凝聚出了一具肉身。
那肉身晶瑩剔透,仿佛由最純淨的仙靈之氣凝聚而成,散發著淡淡的藍光。
他深吸一口氣,祭出了一把五彩斑斕的羽扇,道道神韻散逸,恢弘氣息彌漫周天,浩瀚神威鎮壓萬古十方。
此寶扇有鳳凰翅、青鸞翅、大鵬翅、孔雀翅、白鶴翅、鴻鵠翅、梟鳥翅七禽翎羽,又有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昧火、人間火五火合成,正是他看家的寶貝五火七禽扇。
隨著他握著扇子輕輕一扇,那扇麵之上的七彩神禽,仿佛活了過來,振翅欲飛。
他輕輕一搖,扇中便噴湧出熾烈的火焰,如同一條火龍,直撲餘元而去。
那火焰之烈,仿佛能夠焚燒一切邪惡與汙穢。
餘元大驚失色,他萬萬沒有想到,清虛道德真君竟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重新凝聚出肉身,並祭出如此強大的法寶。
他連忙揮動化血神刀,試圖抵擋那熾烈的火焰。然而,那火焰之強,卻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的化血神刀,在那火焰的焚燒下,竟然發出了一陣淒厲的嘯聲,然後,刀刃之上,竟然開始出現了裂痕。
餘元心中一凜,他知道,自己若再繼續硬抗,恐怕化血神刀也會毀於一旦。
於是,他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揮刀斬開了那熾烈的火焰,身形暴起,直衝清虛道德真君而去,企圖與他一決高下。
然而,清虛道德真君卻早已料到了他的舉動。他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巧妙地避開了餘元的突襲。
同時,他手中的五火七禽扇再次揮動,扇中噴湧出的火焰,如同一條條火龍,將餘元團團包圍。
那火焰之烈,仿佛能夠焚燒一切邪惡與汙穢。
餘元隻覺一股難以名狀的痛苦與灼熱,從肉身深處傳來,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焚燒成灰燼。
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身形在火焰中瘋狂扭曲,企圖掙脫那焚燒的束縛。
就在這時,一聲震耳欲聾的呼喊穿雲裂石,打破了這凝固般的沉寂:“師叔勿慌,我來助你!”
這聲音渾厚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能穿透人心最深處的陰霾,給予無儘的勇氣與希望。
隻是餘元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來人的聲音他十分陌生,顯然並不是來幫他的。
隨著話音落下,天空中出現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宛如劃破長空的閃電,照亮了整片戰場。
光芒中,一位高大魁梧的年輕道人緩緩降臨,他身穿金色道袍,頭戴玉冠,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凡的英氣,眼中閃爍著正義之火。
剛一現身,這個年輕道人便毫不猶豫地祭出了手中的至寶——落魂鐘。
那鐘體古樸,雕刻著繁複的符文,每一擊都仿佛能觸動天地間的法則,引發靈魂的共鳴。
隻見他輕輕一揮,那口鐘便懸浮於半空,隨著他低沉的咒語,驟然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鐘聲。
“咚——”鐘聲如雷鳴般響徹雲霄,餘音嫋嫋,不絕於耳。這鐘聲,對於尋常人來說,或許隻是震撼心靈的巨響,但對於餘元而言,卻是致命的打擊。
他隻覺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衝擊著自己的元神,頭腦瞬間變得混沌不堪,仿佛有無數的聲音在耳邊回響,讓他無法集中精神,頭暈目眩,魂魄幾乎要脫離肉身,飄散於這浩瀚的天地間。
“好個落魂鐘,果然名不虛傳!”餘元心中暗自驚歎,同時也不禁湧起一股怒火。
他深知此鐘的來曆,那是廣成子的寶貝,非同小可,能夠直接攻擊敵人的靈魂,令人防不勝防。
而今,這寶貝竟被用來對付自己,怎能不讓他心生怨恨?
這時,年輕道人上前朝著清虛道德真君行禮,並自報家門,原來他竟是廣成子的弟子,喚作殷郊。
“你就是那個大商太子?”
餘元從師弟聞仲那裡聽過這個名字,頓時強忍住魂魄欲散的痛苦,咬牙切齒地瞪著殷郊,怒喝道:“孽障,你竟敢幫助外人對付本座?”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顯然對殷郊的身份和立場感到意外。
殷郊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此言差矣。大商氣數已儘,人王帝辛暴虐無道,民心儘失,此乃天數所定,非人力所能改。周室興起,乃順應天命,替天行道。凡阻擋此道者,皆是不識時務,自取其辱。”
他的話語鏗鏘有力,字字句句都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你……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餘元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似忠厚老實的年輕人,竟會說出如此叛逆之言。
在他的眼中,殷郊的行為無疑是對師門、對先祖的背叛,是對傳統秩序的挑戰。
殷郊見狀,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理解餘元的憤怒,但他更清楚,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周室代商,是天意,也是民心所向。道友若能迷途知返,助周伐商,或許還能落得個善終。”
餘元聽罷,冷笑連連,眼中閃過一抹決絕:“哼,你以為憑你這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就能動搖我的決心?我餘元雖非什麼大能,但今日便讓你看看,我餘元的手段!”
說罷,餘元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向殷郊撲來,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血光四射的長刀。
殷郊見狀,不慌不忙,手中法訣一變,落魂鐘再次響起,這一次,鐘聲更加急促,仿佛能穿透人的心靈,直擊靈魂深處。
餘元隻覺心神一蕩,動作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他深知,若再這樣下去,自己的魂魄恐怕真的要被這落魂鐘震散,成為無主之魂,遊蕩於天地間。
就在這時,殷郊猛然祭出了那威力無窮的番天印,隻見金光一閃,如同天降神罰,精準無誤地砸在了餘元的腦門上。
這一擊,猶如巨錘轟頂,餘元頓時如同斷線風箏,哀嚎著從空中墜落,重重地摔在地上,鮮血與腦漿混雜,紅的白的,如同殘花敗柳,散落一地,儘顯其倒黴之極。
見到這一幕,清虛道德真君不禁哈哈大笑,那聲音響徹雲霄,充滿了對殷郊英勇行為的讚賞與肯定。
他眼中閃爍著讚許的光芒,“看來廣成子師兄教出了一個英勇無畏的好徒兒!”
說罷,清虛道德真君手一揮,那傳說中的五火七禽扇便應聲而出。
隻見他輕輕一搖,扇中頓時湧出滔天的熾烈火焰,如同狂龍怒嘯,將餘元緊緊包裹。
那火焰紅得如血,熱得似熔,仿佛要將世間一切邪惡都燒成灰燼,讓餘元無處可逃,隻能在這熊熊烈火中接受命運的審判。
殷郊見狀,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的欣喜,但隨即又被一絲不忍所取代。
他深知,餘元雖為敵,卻也是修行多年,落得如此下場,實屬可悲。
然而他也知道,戰場之上,仁慈往往是對敵人的殘忍。
正當殷郊思緒萬千之際,那包裹著餘元的火焰突然劇烈顫動,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內部掙紮。
清虛道德真君眉頭一皺,低聲喝道:“孽障,還想逃脫?休想!”
言罷,他加大了法力輸出,五火七禽扇中的火焰愈發猛烈,猶如地獄之火,誓要將餘元徹底煉化。
就在這生死存亡之際,餘元竟奇跡般地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咆哮,那聲音中蘊含著無儘的不甘與憤怒。
隻見他周身突然爆發出陣陣七彩之氣,那是他的本源先天混元炁,在此刻被逼到了極限,開始損耗本源,試圖衝破火焰的束縛。
殷郊心中一驚,他沒想到餘元竟有如此頑強的生命力。他緊握雙拳,目光堅定,準備在餘元逃脫之時再次出手。
就在這時,剛剛被救走的餘化如同脫韁的野馬,不顧一切地猛衝而來,他的雙眼赤紅如血,緊握著手中的化血神刀,那刀刃上閃爍著詭異而妖異的紅光,仿佛能吞噬周圍所有的生命力。
他聲嘶力竭地大喊著:“師父,快走!”
清虛道德真君麵容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對餘化手中化血神刀的深深忌憚。
他知道,這把刀非同小可,一旦沾身,便會吸食人的精血,直至枯竭而亡。
趁著他鬆懈之際,餘元怒吼一聲,遁出元神,化作一道七彩神光衝天而起,消失在滾滾烏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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