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
海崖上的一個山洞中。
館長被沉重的腳鐐手銬束縛,無力地躺臥於洞口,任由海風輕拂,緩緩吹散他心中最後一絲希望。
這裡距離地麵足足有上百米高,就算是他摔下去也隻有死路一條,因此他並沒有任何的逃獄想法。
在決定來神秘島前,他幻想過自己可能會見到的一切,比如書中體型完全顛倒的動物,巨大的爬行生物,先人的遺跡以及前所未見的自然奇觀。
但當他成功上島的那一刻起,幻想破滅了。
不僅被人當做間諜給毒打了一頓,而且還被關在這麼一個鳥不拉額,經常有海鳥來拉屎的山洞裡。
不過好在小人國的國王給他下發了犁地的任務,因此雖然需要辛苦的當做老黃牛一般拖著木犁在田地裡勞作,但至少口糧沒有什麼克扣,每次都能吃到巴掌那麼大的麵包。
現在的他已經生無可戀了,隻想蘭戈快點過來救自己。
他發誓,如果蘭戈這小子現在出現在他麵前的話,他回去一定給他升職加薪,安保主管!牙科保險!全部給他安排上!
如果沒來的話,那就算了.反正自己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正當絕望之際,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打破了山洞的沉寂。
“蘭戈.怎麼是你?”
館長猛地回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卻瞬間黯淡。
進來的是一個穿著宮廷裙的女人——瑪麗公主。
在過去的這段時間,館長沒有少見到她,並且這女人每次過來都會帶著她那個趾高氣揚的未婚夫將軍。
這兩人回回都要羞辱他一頓,才會心滿意足的離開。
就連一向麵冷心熱的館長此時對他們兩人也沒有任何的好感,等蘭戈過來後,一定要讓他狠狠揍他倆一頓!
館長如是想道。
“你好像很在意那個叫做蘭戈的家夥。”瑪麗公主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打趣道,“他是你什麼人?兄弟?妻子?兒子?”
“他是我最忠心的員工!”
館長語氣中帶著不悅,“伱們就睜大眼睛好好瞧著吧,等蘭戈過來,絕對會好好收拾你們一頓!”
“嗬嗬.”
麵對館長的憤慨,瑪麗公主隻是輕笑,隨後,她的眼神變得複雜而深邃,“如果我說,我這次來,是為了幫你逃離監獄,你敢嗎?”
館長聞言頓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他沒有忙著答應,而是反問道:“為什麼?”
瑪麗公主看了看洞外的天空與海洋,眼中閃過一絲哀愁:“那個愛德華將軍你還記得嗎?”
“永遠都忘不了!”館長咬牙切齒。
瑪麗公主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他祖上三代都是統帥著王**隊的司令,整個小人國的軍力全部掌握在他一人之手,就連父王有時候也不得不聽從他的話。”
“等等,你是說你們王國的將軍位置還是世襲的?”館長忍不住吐槽道。
“是啊。”瑪麗公主點頭道:“雖然我們都知道這政策有問題,但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想改都沒法改了。正因如此,愛德華的權勢達到了驚人的地步。在我剛滿十歲的時候,他便向我父王請求要娶我為妻。從那一天起”
她輕輕歎息,眼中閃過一絲苦澀與憤慨,“我就再也沒有出過王宮,偶爾外出,也不過是愛德華用以炫耀的附屬品。”
館長聞言聳了聳肩,之前第一次被拉到王宮見小人國國王時他就發現這個國家的權利架構有問題了。
“所以.你要放我走,然後報複你丈夫?”館長試探的問道。
“不是放你走!”瑪麗公主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鑰匙,然後打開關著館長鐐銬鑰匙的鐵籠。
她指著籠子中那一把鑰匙認真道:“是你帶著我一起走!我要離開愛德華、離開小人國!我要去你生活的國家!”
館長被震驚地無比交加,他沒想到麵前的女人身為一國公主竟然能有這樣的決斷。
“怎麼?”瑪麗公主表情不安道:“你不敢嗎?”
為了這次的行動,她用威脅利誘的手段花了諸多的精力,要是下麵的這個巨人不願意帶著她逃跑的話,她所有的努力都將化為泡影。
“你敢舍棄一切來救我,那我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話音落下,館長扯開鐵籠,將裡麵的鐐銬的鑰匙取出,麻利地解開身上的束縛後,朝瑪麗公主急聲問道:“我們該怎麼避開外麵的看守?”
“他們已經被我買通了,直接出去就行。”瑪麗公主胸有成竹地回答。
“OK。”
監獄後方的一處洞口。
儘管身體因長期囚禁而略顯僵硬,但館長還是努力彎下腰,從那個對他而言過於狹小的洞口中艱難爬出。
當他們出現在洞口外,兩旁原本應嚴陣以待的獄卒卻仿佛視而不見,紛紛轉過了身去。
館長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喜悅,他毫不猶豫地邁開大步,向著洞外的自由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