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女兒到底跟蘭戈說了些什麼,但她知道一點,無論後麵事件會怎麼發展,自己這次都死定了。
該死的溫徹斯特!
該死的不守規矩的家夥!
吱呀——
房門忽然打開,之前曾與蘭戈對峙的紅發女巫走了進來。
她的目光如炬,直逼菲歐娜那偽裝出的淡漠:“艾瑪和麥迪遜都是你殺的吧?”
菲歐娜聞言抬起頭,隨後冷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嗬嗬。”紅發女巫並未感到意外,隻是冷笑中帶著幾分悲涼:“在你擔任至尊女巫的這百年來,學院凋零,女巫失蹤案頻發,你以為協會真的毫不知情?”
見菲歐娜一言不發,她氣憤地咬牙道:“害死這麼多有潛力的女巫同胞,你難道就沒有過哪怕一絲的後悔?!”
後悔嗎?
菲歐娜不由暗暗自問,但當她的目光掠過紅發女巫那張被歲月刻畫的臉龐,心中有了答案。
對她而言,衰老比死亡更加可怕。
紅發女巫冷哼一聲,離開了臥室,在關門前,她輕飄飄地說道:“我已經聯絡過亞當斯夫人了,她讓我告訴你,臨死時體麵一些,彆給至尊女巫的身份丟臉。”
屋外,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完全消失。
菲歐娜,這位享受百年青春的至尊女巫,終是按捺不住內心的躁動,從沙發上猛然站起。
她不願接受既定的命運,決定孤注一擲,尋求反擊與逃脫的機會。
她迅速解鎖抽屜,取出一張泛黃的油皮紙。
一百年前,波士頓城曾流傳著一個駭人聽聞的都市怪談,一個手持斧頭的幽靈,在特定的夜晚遊蕩於街巷之間,任何沒在當晚播放爵士樂的家庭,都將麵臨滅頂之災。
正是那時,女巫協會齊心協力,將這股邪惡的力量囚禁於這薄薄的油皮紙之內,而此刻,菲歐娜決心釋放它,作為自己反擊的籌碼。
與此同時,她從抽屜深處翻出幾個小巧精致的香爐,這些香爐中封存著女巫協會早已明令禁止的催眠香霧,其力量足以扭曲人的意誌。
她提前打開留聲機播放起悠揚的爵士樂,隨後點燃了香爐,將其隨意擲於地麵。
緊接著,她雙手用力一扯,油皮紙應聲而裂,一股濃鬱的黑煙瞬間彌漫開來,一個身著西裝、手持鋒利斧頭的男人幽靈般地出現在臥室之中。
他隨著爵士樂的節奏輕輕搖擺,以一種戲謔的眼神掃過菲歐娜,隨後悠然自得地坐在了沙發上。
菲歐娜見狀鬆了口氣,她跟這個惡靈在過去已經有過不少次溝通,彼此間關係還不算太敵對。
將準備工作做完後,她打開窗戶便準備瞬移而出,但就在她即將邁出那決定性一步的刹那,房門如同被憤怒的巨獸猛然撞擊,轟然爆開!
她扭頭看去瞳孔猛地一縮,隻見蘭戈已經堵在了屋內,跟在後麵的還有被她親手殺死的麥迪遜和艾瑪。
“碧池!”
麥迪遜的憤怒如同火山爆發,一見到菲歐娜便破口大罵,她的聲音充滿了怨恨與不甘,“我幫你把艾瑪帶過去,可你這碧池卻為了至尊女巫的位置把我也殺了!你這個混蛋最好今天給我個交代。”
菲歐娜聽到後沒有任何回應,眼神死死地盯著眾人最前方的蘭戈。
蘭戈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輕輕地將手搭在了麥迪遜的頭頂,仿佛是在安撫一隻憤怒的小貓。
“所以,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咯?”
麥迪遜感受到男人大手的溫暖,立馬討好諂媚地扭頭看去,但蘭戈的動作卻突然變得淩厲起來。
他猛地一扯,將麥迪遜那顆剛剛重生不久的頭顱硬生生地從她身上分離,鮮血如同失控的噴泉,瞬間染紅了整個房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他之所以將這女人救活,純粹就是想驗證一下艾瑪說的話而已。
蘭戈將手中的腦袋隨意地丟棄,然後將抱在懷裡的艾瑪放下,目光轉而投向地上那在緩緩散發著詭異煙霧的香爐。
他輕輕拾起,深吸一口後,享受般地緩緩吐出煙霧。
“味道不錯,比雪茄好抽多了。”
“你”菲歐娜終於開口,聲音卻因過度震驚而顯得異常嘶啞,“你究竟想怎樣?”
蘭戈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那名正隨著爵士樂節奏輕輕搖擺的惡靈,嘴角勾起一抹獰笑。
“你現在該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