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
當然,得強調一下。
不是有斯塔克集團的紐約,也不是有沃特公司的紐約,而是另一個擁有MIB、林中小屋、精靈旅社的紐約。
夜色已深,但在曼哈頓中央公園附近,自然曆史博物館依舊燈火輝煌,間或傳來陣陣嘶吼與嘈雜,打破了夜的寧靜。
“女士.”
兩名巡警立於博物館大門之外,目光穿透前方女人的身影,向館內投去警惕的目光。
然而,除了從門縫中透出的一絲光亮,他們一無所獲。
年輕的警員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女子胸前那令人矚目的輪廓,輕咳一聲,正色道:“你這樣讓我們很難向上級交代。你知道嗎?警局已經接到了數十個投訴電話,都在控訴博物館擾民。”
希瑟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隨後輕輕合上了身後的大門,搖了搖頭:“我們的工作人員正在加班加點地修複文物。很抱歉,無論你怎麼說,我都不能讓你們進去。那些文物極為珍貴,你們還是儘快離開吧。”
兩名警員相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不對勁。
麵前的女人不僅神色緊張,甚至眼神中還流露出了一絲擔憂.
想到這裡,他們不約而同地將手放在戰術腰帶上,悄悄打開了手槍的保險,小心翼翼地問道:“女士.裡麵是不是有黑.有色人種在威脅你?”
“嗯?”
希瑟一愣,隨即搖頭。但就在她準備解釋之際,身後的大門被猛地拉開。
幾個月前被蘭戈招來擔任夜班保安的黑人凱文,滿臉不爽地衝了出來:“這裡是博物館,你們踏馬沒有權利”
“停下!”
“把手放到我能看到的地方!”
原本還在和希瑟好好商量著的兩名警察瞬間拔槍對準了凱文,怒吼著威脅道:“Laydown,Now!”
“.謝特!”
凱文無奈地暗罵一聲,熟練地舉起雙手趴在了地上。
跟白人在一起待久了,差點把自己的膚色都給忘了。
“彆害怕女士。”
那名年輕的警員迅速從腰間掏出手銬,正欲給凱文戴上,隨即轉頭朝希瑟眨了眨眼,溫言安撫:“你現在安全了。”
另一名經驗更加豐富的老警員甚至已經將膝蓋壓在了凱文脖子上,憤怒地臭罵道:“該死的東西,你以為這裡是皇後區嗎,竟然敢在我的轄區犯事!”
說著,他舉起手就準備一個巴掌扇下,但就在這時,一塊鑲嵌著木屋標識的盾徽猛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望著那盾徽,老警員的雙眸微微眯起,神色變得凝重,他目光轉向正緊握盾徽的希瑟,沉聲問道:“你們是那裡的人?”
希瑟輕輕點頭,認真道:“博物館內確實發生了一些異常情況,但這不是你們能管的,還有凱文也不是罪犯,他.同樣是我們的一員。”
“我明白了。”
老警員聞言,連忙鬆開了膝蓋,尷尬地笑了笑,隨後將凱文從地上扶起,“抱歉,夥計,既然如此,那你們忙,我們就先撤了。”
說完,他朝仍一臉懵圈的年輕警員使了個眼色,硬拉著他迅速上車,以最快的速度駛離了博物館。
在過去的日子裡,不知是何種原因,北美這片廣袤的土地上,黑暗生物肆虐的事件愈發頻繁。
而專門負責處理此類事件的部門——“木屋”,也因此在民間頻繁現身。
普通人或許對此一無所知,但在上東區,那些與警察及各部門頻繁合作的資深老警察們,幾乎都知道這個帶有木屋標識的部門。
甚至有不少人戲謔地稱,隻要木屋出現的地方,就一定有怪物潛藏。正因如此,他們才會如此匆忙地撤離。
另一邊,希瑟轉向凱文,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與以前相比,這次已經算是很輕了,至少沒有被電擊。”凱文滿不在乎地笑了笑,隨即又麵露憂色:“可是,博物館這裡到底該怎麼辦?”
希瑟的臉上同樣寫滿了憂慮,她輕歎一聲,緩緩地將大門重新拉開。
緊接著,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嘶吼與咆哮聲從博物館內部傳來,仿佛要將整個空間撕裂。
隻見一個個活過來的標本雕像,就如同發瘋了一般,四處亂撞嘶吼,原本修好還沒多久的博物館內又被糟蹋的一片狼藉。
但更令人揪心的是,這些癲狂中的藏品身上,都布滿了各式各樣的裂痕,仿佛隨時都會崩潰瓦解。
其中,情況最為嚴重的當屬館內體型最為龐大的霸王龍骨架斯坦。
以往,它總愛在夜晚玩起追逐骨頭的遊戲,但如今,在經曆了那段不明原因的暴躁期後,斯坦全身的骨架都已布滿了裂痕,龐大的身軀再也無法支撐,隻能無力地倒在地上,發出哀怨的嗚咽聲。
“很疼嗎,斯坦?”
艾瑪蹲在一旁,輕輕地撫摸著斯坦的腦袋,眼中滿是心疼與憂慮。
在前往女巫學院之前,她幾乎每個夜晚都會坐在斯坦的頭上嬉戲玩耍。在艾瑪的心中,這隻巨大的霸王龍就像她的寵物一樣親近。
然而,與斯坦相比,博物館中還有許多藏品甚至連感受疼痛的機會都沒有。那些拐角的巨石像、狗頭人身的法老侍衛、以及眾多的野人雕像等,在前幾天就已經離奇地破碎,化為一地的碎片。
回到館內,希瑟將工作台上那麵原本放置在埃及館的法老金牌翻來覆去地仔細端詳。
蘭戈在離開時曾特彆叮囑她,每晚都要將金牌拿出來沐浴月光,否則金牌會逐漸腐朽,失去複活的魔力。
希瑟也一直遵循著這個囑咐,自從成為館長助理後,幾乎每晚天黑後,她都會將金牌放在頂樓的天窗外,讓它沐浴兩個小時的月光,然後才放心地離開。
可現在.
她凝視著麵前那散發著金色光暈、幾乎讓人無法直視的金牌。
難道是曬過頭了?
“劈啪——”
伴隨著一道劇烈的骨裂聲,趴在地上的霸王龍斯坦還是沒能熬的過去,腦袋碎成了一塊塊碎片,無力地灑落在地上。
“斯坦!”
艾瑪驚呼一聲,呆呆地望著手上屬於斯坦的頭骨碎片。
此刻,不僅是斯坦,那些堅持了數天的標本和雕像也紛紛碎裂,空曠的博物館地麵上很快便堆滿了一攤攤的碎片。
留在館內的正常人們目睹這一幕,臉上都露出了哀傷的神情。特彆是凱文,他幾乎每晚都與這些藏品們相伴。與外界的喧囂浮躁相比,夜晚的博物館就像是一個寧靜的世外桃源、一個理想的烏托邦。
嗡——
一道機械感應聲驟然響起,梅根條件反射般地從工作台後翻出吸塵器,準備將博物館打掃得一塵不染。
然而,希瑟眼疾手快,連忙攔下了這個勤快的賽博蘿莉。
要知道,這裡麵可都是珍貴的文物,萬一被吸塵器吸入,天知道還能不能完好無損地修複回來。
一直坐在服務台後,默不作聲的星期三這時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既然這塊金牌是和埃及展廳裡那個法老棺槨一起出土的,出現這種情況,你們難道沒有去問過那位法老嗎?”
希瑟苦笑著搖了搖頭,“早就問過了,但可惜”
她指了指角落裡一具被密封在真空袋中的乾屍,“他早在金牌出現變化的時候,就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重新化作了乾屍。”
“.”
星期三頓時無言以對,聳了聳肩後不再管這些事情。
雖然自從住到艾瑪家後,她幾乎每晚都被艾瑪硬拉著來博物館玩耍,但性情寡淡的她,對這些一到夜晚就仿佛擁有生命的藏品,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感情。
然而,艾瑪卻截然不同。自從黃眼惡魔被消滅後,她的性格變得更加感性,根本無法接受那些被她視為朋友的藏品就這樣在自己眼前消逝。
。她起身小跑到星期三麵前,搖晃著對方的肩膀,撒嬌道:“幫幫我吧,星期三,難道你願意看到他們就這樣活活地死去嗎?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我跟他們又不熟。”
星期三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而且我又不是法老,我甚至都搞不懂為什麼一塊金牌就可以讓這些標本雕像複活。”
艾瑪不死心,拉著星期三的手,懇求道:“那要不你去問問你媽媽?你媽媽在黑暗世界那麼有名氣,說不定知道解決的辦法呢。”
“不行!”
星期三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道:“我本來就因為私自從女巫學院輟學而讓她很生氣,我才不想過去求她呢。”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我朋友!”
艾瑪聞言,頓時不滿地甩開了星期三的手,仿佛被好友背叛了一般。她冷哼一聲,背過了身去。
星期三看著艾瑪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後,沒好氣地說道:“之前梅維絲姐姐在的時候,她不是說過精靈旅館裡有一個活了幾千年的木乃伊嗎?既然這個法老已經沒用了,那我們再去找個更古老的不就好了?”
“嗯?!”
艾瑪聽到後,頓時驚喜地轉過了身,臉上重新綻放出了笑容:“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去梅維絲姐姐家吧!”
說完,她拉著星期三的手,又叫上了梅根,急匆匆地就要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