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榮雲霄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盯著天花板的目光裡，充斥著難以置信與恍然大悟的複雜感。
沈燁緩緩放平呼吸，低眸看了他一眼，語氣略顯擔憂自責“榮先生沒事吧？我力道控製得不是特彆好，需要給你請醫生來看看嗎？”
聽到這話，榮輝一口茶笑噴了出來，旁邊教練怔在原地，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
榮雲霄偏頭望向沈燁，無語凝笑“不需要，果然還是一樣的。”
怪不得榮輝會對一個從沒聯係過的家族小輩那麼和顏悅色，在京都，能讓榮輝有好臉色，主動聊天的就那麼兩個，都是戰友之子。
他早該想到的，是真疼。
似在學沈燁剛開始說的那句話。
沈燁眸微彎，摘掉繃帶往回走“教練，今天的訓練是不是可以結束了，我有些事情要處理。”
教練見她走近，回過神，木木地點點頭“結，結束了，明天還是這個點可以嗎？”
“可以。”
沈燁說完，看著榮輝，笑意盈盈道“榮爺爺不會怪我打傷了你孫子吧？”
“他能力不行，跟你有什麼關係。”榮輝輕咳兩聲“他還要再打會兒，丫頭送我回去休息吧，老了，比不得年輕人身強力壯能熬夜。”
沈燁沒拒絕，伸手扶著他往電梯走。
榮雲霄還躺在地上，心裡不甘又無可奈何，抬手重重砸在地上後，翻身站起。
空蕩的拳擊台，他脫去破損的上衣，對著沙包，一下又一下地宣泄心中不甘。
——
院門口，沈燁看著四下無人，沒再裝模作樣，鬆開了榮輝的手，自顧自往裡走。
“你還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就不能多裝一會兒？也讓我體驗一下？”榮輝跟在身後，語氣裡流露出不滿。
沈燁沒有回答，淡然道“你不該來的。”
榮輝腳步一頓，麵色稍沉“來都來了，那孩子在哪？過得好不好？”
在知道的那一刻，榮輝就心急如焚，顧不得其他拉上自己孫子就連夜趕路來到明都，中途想問沈燁，但以自己對她的了解，她才不會讓自己親自過來。
生怕自己給她帶來麻煩。
“你見過了。”沈燁推開屋子的門，隨即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一飲而儘。
聞言，榮輝麵露不解“什麼時候？”
自己今天一直在時家，哪裡也沒去，見到了那孩子，自己怎麼不知道？
沈燁語氣平平“早上，尹肆。”
榮輝想到早上看到的那名男子，聽時家人說，是給他們女兒請的老師，一直被圈養在時家。
性格懦弱、膽怯，說話結巴，但能力不差，可他的長相……
榮輝搖了搖頭“不可能，我就算沒見過那孩子，但也見過他父母，他跟他父母無論性格還是長相，都不像，你是不是搞錯了？”
“你看我的臉，分得出來嗎？”
聽到沈燁這麼說，榮輝恍然大悟，但還是難以想象，南家的子孫如今落得如此苟且偷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