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還彆說,大嫂蒸的饅頭挺受歡迎哈。”
穀大暑一開始抹不開麵子,後來招呼大家買饅頭嗓子都喊啞了。
此時的他有一種他在行商上也很行的迷之自信。
“這隻是開始呢。”佟華瓊趁機教育好大兒,老神在在的教育道,“你不是想去鄭家鋪子當掌櫃嗎?你有那心勁不如想法子做生意,自己當自己的掌櫃,何必跟著人家受氣。”
穀大暑嘿嘿直樂,說道:“娘,可彆提鄭家那事了,我那是糊塗油脂蒙了心。”
他可不信單憑一筐饅頭就能發展成鋪子,寡母不過點一點他要用侄女換掌櫃的混賬心思罷了。
佟華瓊冷笑:“你知道就好。”
這根歹竹有轉好的跡象,那麼快就知道反思自己了。
但距離順直起來還遠遠不夠呢。
“咱們饅頭都賣完了,咱們吃啥啊。我都餓死了。”穀桃花摸著咕嚕嚕的肚子問道。
她是真的餓了。
在鄭家鬨了一場,又當人形立牌給饅頭打廣告,平時被寵的連一雙筷子都沒刷過的穀桃花,覺得人生十幾年也沒有今天一天乾的活多。
佟華瓊趁機開始教育穀桃花。
“你這肉厚的可以當棉衣抵寒了,少吃一頓餓不死。”
“桃花不是娘說你,你也該減一減身上的肉了。”
“你這老胖的跑都跑不動,萬一遇到打仗災荒,第一個就把你丟下。”
這大胖閨女可是一頓都不委屈自己啊!
她對自己的身材就一點數都沒有嗎?
先不說影響容貌,穀桃花再這麼吃下去,得了三高那就玩完,這個時代可沒有降壓藥胰島素來救命。
穀桃花撅了噘嘴不服氣。
娘從前可不這樣說的,摟著大胖閨女說胖是福氣。
甚至二嫂劉月娥讓她減一減時,娘跳著腳的罵二嫂黑心爛種子要苛待小姑。
“奶,我也餓了。”穀耀祖看著旁邊啃雞腿的腳夫,饞的口水汪汪。
劉月娥咽了咽口水,她其實也餓了,但她不敢說,小姑子都被婆婆一通罵,作為兒媳婦的她可不敢觸黴頭。
“耀祖餓了,咱們吃大肉包子。”佟華瓊說道。
包子鋪就在碼頭附近,生意看起來挺紅火。
耀祖高興的拍手,又回到備受寵溺的欠揍模樣。
一聽有肉包子吃,穀桃花和劉月娥眼睛亮了。
穀大暑嘴角抽了抽,娘的行事作風可越發捉摸不透了,用賣饅頭的錢買包子,要是擱旁人他得罵一句腦子有病。
饅頭五文一個,包子十文一個。
倆饅頭才能換來一個包子。
不過他也不打算點醒娘,反正肉包子比饅頭好吃,他已經幾天沒沾葷腥了,吃肉包子他樂見其成。
佟華瓊一咬牙買了八個肉包子。
穀大暑穀桃花劉月娥和耀祖一人一個,佟華瓊自己吃了倆。
作為家裡輩分最高的人,她有權搞特殊。
剩下的兩個帶給陳素芬和漫兒。
至於穀驚蟄,沒得吃。全家勒緊褲腰帶供這根歹竹讀書,竟惹上了鄭家讓她豁出老臉去退親,給他吃屁吃。
快一天沒吃東西,穀大暑幾根歹竹捧著肉包子吃的很香。
佟華瓊則覺得這包子聞著香,吃起來一般,主要是豬肉帶著若有若無的騷氣,蔥花都壓不住。
她前世在科普書裡看到過,這個年代的豬肉不像後世那樣鮮香,是因為豬沒有經過閹割,肉就自帶一股子騷氣。
因此這個時代的豬肉不那麼流行,像一般士族和貴族階級都不吃豬肉,而是食用羊肉為主。
羊肉比較貴,普通家庭吃不起,像這樣開在碼頭旁以腳夫、勞工為目標群體的包子鋪,自然就會選擇便宜騷氣的豬肉。
想到此,佟華瓊眼睛都亮了,她想躍躍欲試把家裡的那頭豬給劁了,順勢推出紅燒肉、東坡肉、醬骨頭、大肉包,那豈不是能率先搶占豬肉市場。
佟華瓊吃完包子,抓著一個抗沙袋的中年腳夫問道:“小兄弟,你可認識穀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