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屋裡拿一兩銀子給瑞年。”穀老爺子對穀老太太說道。
穀老太太就走進屋裡開啟了匣子掏出一兩銀子,一臉肉疼的遞給了穀瑞年。
穀豐年的媳婦魏氏心裡冷笑,什麼書能要一兩銀子。
這個小叔子不知道走啥狗屎運考中了童生就抖起來,整天以讀書為名義要錢。
魏氏忍不住刺了穀瑞年一句:“若不是家裡生意折本,何至於買幾本書都摳摳搜搜的。”
這就是暗諷穀瑞年出的主意讓家裡賠了個底朝天。
穀瑞年捏著銀子心裡不服氣。
穀豐年嗬斥魏氏道:“二弟讀書不也是為了咱們家過上好日子。”
魏氏不再說話,負氣將一碟子炒雞蛋夾了一大筷子放在兒子的碗裡。
穀紅蓮不滿意了,揚聲道:“這雞蛋是我和瑞年的。”
穀老太太狠狠剜了魏氏一眼。
魏氏氣的放下筷子子道:“我容易嗎我?跟著你們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生活,都已經二月中旬了還那麼冷。飯桌上一點葷腥都沒有,就今天夾了一筷子雞蛋就給我臉色,要不誰都彆吃。”
魏氏越想越委屈,眼淚滾了下來。
“憑啥家裡的好東西緊著給小姑姑和瑞年?我兒子就不配吃嗎?”
一邊哭一邊將穀紅蓮拉到身邊的炒雞蛋打翻在地。
穀紅蓮氣的扔了筷子。
穀老太太罵道:“你反了天了。你心思咋那麼歹毒,自己吃不上就不讓你小姑姑和瑞年吃。”
魏氏揚聲道:“晚飯是我做的,我兒子還不能吃一筷子雞蛋了?你偏疼小姑姑和瑞年我管不著,我兒子沒有雞蛋吃就不行,要不然誰都彆吃。小姑姑和瑞年整天啥事不乾,好吃的都扒拉到他倆碗裡,既然那麼想吃好的,怎麼不跟著大房生活啊,怎麼沒有本事自己賺錢啊。”
穀老太太指著魏氏氣的渾身亂顫。
這個家除了穀紅蓮,還沒有誰敢這樣對她說話。
穀紅蓮從小到大也沒有被說過重話,此時的她受不了了,指著對麵的穀豐年叫道:“豐年,你給我打你媳婦。你給我打。”
穀豐年咬了咬牙,迎著魏氏的淚眼,終究放下了手。
穀瑞年抿緊雙唇,低下頭掩住眼裡的失望。
大哥還是太婦人之仁了,不舍得下手。
像大嫂這樣不過是普通商家女,在家裡多次作妖,有什麼資格?
他就納悶了,說好的這個時代的女人三從四德呢,怎麼大伯娘和大嫂那麼潑。
耀家見娘落淚了,張著大嘴嗷嗷嚎哭。
整個飯桌雞飛狗跳。
穀紅蓮抽噎著把火發到坐在她身邊的穀瑞年身上,吼道:“都是你,要不是你要銀子買書我的雞蛋能被打到地上?”
賈氏不樂意了,當著公婆的麵忍著氣對穀紅蓮說道:“妹妹,你侄兒買書是為了讓你過上好生活呢。”
對魏氏她則不客氣了,揚聲道:“瑞年是咱家唯一的讀書人,他吃了點好的你就不樂意,他不吃好的怎麼用腦子?什麼叫他整天啥也不乾,他看書就是最大的功勞。”
穀老爺子一拍桌子說道:“行了,都彆吵了。”
穀瑞年放下了筷子,這少鹽少油沒有葷腥的飯菜本來就讓他倒胃口,這一鬨他更是沒了胃口。
在南邊時家裡好吃的都到了他和姑姑嘴裡,好穿的到他和姑姑身上,從來沒有人說過半個不字。
現在之所以引發家庭矛盾。
說到底都是家裡太窮鬨的。
穀瑞年對於全家吃糠咽菜自己吃好的絲毫不感到愧疚,反而覺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