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散了!?”
“死亡在上!你身上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聽著眼前金發糟亂少年的驚呼,羅恩推了推單片眼鏡,掐滅了內心當中那小小的愧疚。
都是死詭的錯……
麵對少年的問題,羅恩再次出口成章撒起了謊。
這不是他另有什麼目的,而是單純覺得實話實說會嚇到麵前的少年。
此時的羅恩已經習慣了自己現在的狀態,他本能的想要近距離觀察這些弱小的人類,但是又對這種行為保持一定的抗拒。
或許真像原初所說,那微弱的情感開始動搖了他的意誌,使他根本不像原來的自己。
不,我就是我!
羅恩垂下眼簾,在心中不斷分析著自己心裡奇怪的情緒,同時也分出一部分心神,在腦海裡懟著那兩個大肆嘲笑他的家夥。
“羅恩,你是從貝克蘭德來的嗎?”
“是這麼拚的吧?貝克蘭德。”
見麵前的少年一直低著頭,羅伊·穆爾停止詢問對方的遭遇,他用著不算純正的魯恩語,拚出了貝克蘭德這個單詞。
拚出這個單詞的時候,羅恩能夠聽出來他語氣中的熱切與向往。
“嗯,我的確是來自那裡……”
“真的!?”
沒等羅恩說完,他就被羅伊·穆爾那驚喜的聲音打斷。
“羅恩,我聽說貝克蘭德是世界上最繁華的地方,它的占地麵積非常非常巨大,真的是這樣嗎?”
羅伊·穆爾有些激動,迫不及待的問起了自己關心已久,卻沒有能力去驗證的事情。
他站起身來,兩條胳膊比比劃劃,畫出了一個大大的圓形,像是在以此來說明他心目中的貝克蘭德有多麼的巨大。
羅恩在心裡想一想,然後點了點頭。
“嗯,它的確是人類最大的聚集地。”
“羅伊,你似乎對那裡很了解?你也是從那裡來的嗎?”
羅恩這句話一出口,他就看見麵前的羅伊·穆爾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便坐在了嘎吱作響的椅子上。
“我的父親來自那裡,不過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他了……”
“或許十年?也或許十五年?”
“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我母親講給我聽的,她說我父親是個真正的紳士……”
羅伊·穆爾的情緒越說越低沉,到最後更接近於小聲的呢喃,像是回憶起了母親最後在他耳邊的嘮叨話語。
那你的母親呢……
羅恩本想這麼問一句,但是看見眼前少年的形象,他又把話咽回了肚子裡。
很顯然,一位母親不會讓自己的孩子穿著破舊的衣服到處亂跑,尤其是在這個歧視魯恩人的地方。
“不要為我難過,羅恩!”
“我可是很堅強的,而且我的父親肯定也在一直尋找我!”
或許是感受到了羅恩態度的變化,也或許是不願意相信自己被來自魯恩的父親拋棄的事實,羅伊·穆爾一下打起精神,從脖子上小心翼翼的解下來一個滿是磨損痕跡的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