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爾森,他很危險,我的靈性直覺能感受到,我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念頭,那樣我們絕對會死的很慘!”
長相普通,但身材完美的布蘭特低著腦袋,額頭沁出一層層冷汗,根本不敢直視正在悠閒自在的金發少年。
眼前的這一幕,徹底顛覆了四人小隊的認知。
在此刻,布蘭特的腦海中隻有一句話在回蕩,那就是……
不可直視神!
‘這種感覺我再熟悉不過,我記得我曾經占卜過一件涉及“真實造物主”的物品,那種感覺,那種讓我根本無法反抗隻能發抖的神靈威壓,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縮著脖子,有心想警告同伴,但伴隨著少年瞥過來的一絲目光,她就立刻緊閉嘴巴,恨不得像是一隻鴕鳥,將腦袋塞進地縫裡。
完蛋了,這不會是個邪神吧!?
我要不要假裝我是邪教徒!?
“布蘭特,你是序列七的魔術師,能占卜出來什麼嗎?”
皮爾森似乎沒有察覺到同伴的異樣,謹慎小聲的問道。
混蛋,你想讓我死嗎,你都是序列五的觀眾了,怎麼不去好好觀察觀察!?
膽小的“占卜家”搖了搖頭,拒絕了這份看起來很合理的提議。
這時,四人小隊中一位身披長袍,肌肉鼓脹的壯漢甕聲甕氣的問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是直接回民宿旅館,還是留在這裡?”
想要在這種古怪規則之地存活下去並不容易,而他們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一方麵是依靠兩位體力勞動者,一個戰士途徑的序列六,以及一位水手途徑的序列七。
而另一方麵,則是依靠著“夢境行者”的細心,以及“魔術師”的靈性直覺和占卜。
這種配置,缺一不可!
皮爾森思考片刻,看了一眼狼狽的同伴們,使了一個眼色。
“皮爾森,你眼睛不舒服嗎?為什麼眨來眨去的,是不是乾了?”
“……”
我眼睛都被挖走一隻,你還問我乾不乾?
頭戴三角帽的男子心中驟然泄氣,隻覺得催眠自己眼窩失去痛覺純屬多餘,還不如當時直接死在那個惡靈口中。
“彆忘了我們暗中的身份!”
他強調一句,鼓舞了下士氣,旋即扭頭,向羅恩的方向走去。
“商量好了?”
“你們暗中有什麼身份,說來聽聽?”
見此情形,羅恩也沒在意,笑嗬嗬的一揮小手,仿佛世間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閣下,我們來自一個古老而又隱秘的組織。”
“緊跟著時代潮流的隱秘組織!”
此言一出口,皮爾森整個人仿佛擁有了什麼自信逐漸放下心來,差點把我們是“黃昏隱士會”的馬仔寫在臉上。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隻靠我們逃離這裡是絕對不可能了,必須得有足夠的籌碼。’
他心中暗自想道,同時相當客氣的對羅恩彎腰行了一禮,如同一位真正的紳士。
聽到這話,羅恩為之一愣。
你那個組織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呢?
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旋即又正眼瞧了瞧眼前狼狽的四人,眼神中帶有一絲高高在上的玩味。
“你是在威脅我?”
“真是取死有道!”
你哪裡聽得出來我是在威脅啊!?
四名冒險家臉色被嚇得齊齊一白,眼見那金發俊美少年望來,隻剩下一隻眼睛的觀眾又硬著頭皮解釋道:
“閣下,絕無此意!”
“哦?那你們的意思是我的判斷有誤,是我眼瞎,而你們才是對的嘍?”
“你是在指責我有錯,是在罵我瞎眼無知!?”
“真是該死啊!”
“……”
皮爾森僅剩的一隻眼睛瞳孔擴張,顯然沒想到一位強者竟然如此不顧體麵,能找茬到這種地步,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失了方寸。
還講不講理了?
“閣下,我們組織內並不缺少天使,和您一樣的存在也不在少數……”
“甚至,還有真神!”
冒險家首領正色說道,話語中似乎帶有一點點自傲,甚至於下巴都有些許的上揚。
然而,羅恩老爺並不是吃素的,隻見少年翹起嘴角,歪著嘴說道:
“所以,你是在利用背景強行壓迫我嘍?”
“怎麼,有背景了不起啊?
你是不是還要把我抓起來當仆人啊!?”
“今天敢用背景勢力霸淩我,明天你就敢對所有正神宣戰!”
“閣下,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你不是還是我不是?”
“小子,認了吧,你死的不冤枉。”
我,我……
誰霸淩誰啊!?
“你,你,你……”
少年的那張破嘴,氣的皮爾森麵色一陣漲紅,他語無倫次你了半天,急的跟什麼似的。
在這一瞬間,比起那些隻會按照規則行事的怪物,四人小隊還是覺得羅恩更加危險。
蠻橫無比,毫不講理,歪曲事實,胡說八道……
當然,這種話隻能在心裡想一想,哪怕心中再氣,也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
氣氛沉寂了好幾秒鐘,直到最後,眼見一名觀眾被懟的毫無還手之力,樣貌普通但身材完美的布蘭特才猶豫說道:
“您聽說過‘愚者’嗎?”
這句話聽的羅恩.索托斯眼皮一跳。
“閣下,我是因蒂斯人,是密修會的成員,更屬於古老而又隱秘的組織,這位存在在密修會中廣為流傳。”
“不管您是誰,隻要您能夠幫助我們,我們組織內必有重謝!”
“?”
所以.這和那個窮鬼有什麼關係?
想忽悠我!?
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將少年那本就俊美無比的白皙臉龐,映襯的老奸巨猾,仿佛一隻狡詐的金毛狐狸。
“哼,你的兩句話根本沒有前後聯係,缺少一定的主語,而且你說的是實話,但隻是一部分的實話。”
說到這,俊美少年看向那長相普通的魔術師,看的她心臟砰砰直跳,雙頰微微有些泛紅。
雖然現在還處在危險之中,但是羅恩的容貌依舊令她難以保持淡定。
“嗬,卑鄙無恥的‘占卜家’總是這樣,隻說部分真話,以此忽悠彆人為他們做事。”
羅恩哼唧一聲,差點一拍桌子讓這幾個人也陷入如同嬰兒般的睡眠。
這種套路,卑鄙的“愚者”先生早就玩爛了!
拿起酒杯晃了晃見底的酒液,羅恩站起身來仿佛找到了什麼巨大的樂子,將這四人前前後後繞了一圈。
“嘖嘖嘖……”
他沉吟半晌,來到少了一隻眼睛的皮爾森身前低沉說道:
“你是赫密斯那個老東西的暗線。”
羅恩的話語雖然看起來像是疑問句,但他那淡然的神情與冷漠的語氣,無一不在說明他隻是在陳述事實。
俊美少年聲音暗含威嚴,如同一把利劍懸在頭頂。
他怎麼會知道!?
“嗬”
聞言,領頭的“夢境行者”心頭巨震呼吸近乎停滯,足足過了幾十秒鐘他才強做鎮定,一本正經的編著瞎話,
“閣下,您認識我的老師!?”
“那我們是自己人!”
“我的老師就是那位‘赫密斯’,祂與我們組織內的那位真神可是手足兄弟啊!”
似乎是為了讓自己的話語更有說服力,彰顯自身的隱藏價值,皮爾森又繼續補充更多信息。
“而且那位偉大存在相當欣賞我的老師,甚至還要認祂為兄長,在組織中還是老師的得力乾將,這都是老師親自告訴我的!”
“閣下,您應該能看得出我們的誠懇,我絕對沒有撒謊,您出去以後我可以幫您聯係我的老師!”
霎那間,酒館內一片寂靜。
“你”
聽到這話,羅恩都已經麻木了,他張了張嘴,驚愕的神情溢於言表,似是沒想到赫密斯那個老東西竟然這麼飄?
口氣這麼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遠古太陽神.
行口巴……
金發少年心中歎了口氣,回到高腳凳旁優雅的翹著二郎腿,沒有掉份和小蟲子一般計較。
“說說吧,你們為什麼會來到此地,要去乾什麼?”
羅恩老爺最近很忙,自從胡子男死後“黃昏隱士會”他已經好久沒有參與了,完全不知道現在到底如何。
要按照少年的預想,乾脆分分封印物各回各家算了,你回你的因蒂斯,我回我的弗薩克,永不相見。
然而,這麼龐大的利益共同體哪裡能說丟就丟,胡子男隻能每個月借用羅恩的“空想家”唯一性,組織一次聚會以此維持穩定。
可這就苦了高級打工仔,首領隻負責組織聚會,下屬需要考慮的就很多了。
皮爾森欲言又止,他神色一陣變換,最後露出一副狂熱的模樣,
“我們想要讓那位造物主歸來,我們潛伏在各個勢力中,就是為了讓神光重現大地,不再被邪惡,不潔,汙穢的存在遮掩!”
“.”
你仿佛是在隱喻著什麼?
聽到這話,俊美少年心虛的抿了抿嘴唇。
前段時間的造物主,正是被他這個,邪惡,不潔,汙穢的存在弄死的。
‘不過,胡子男已經活不了了,就算是我出手,也隻能把祂拚起來,回歸不了遠古太陽神的狀態。’
‘赫密斯這個老東西在乾什麼,不是讓祂……’
‘等等,這個老東西似乎還不知道胡子男和遠古太陽神真正的關係吧!?’
‘所以,祂把胡子男忽悠彆人,當成口號喚醒造物主的計劃當真了?’
莫名之間,羅恩忽然感覺很慚愧。
不過很快祂就收拾好了心情,俊美的麵容上泛起一絲危險的笑意,緩緩說道:
“我問的是你們的任務是什麼,可沒說我們組織的目標是什麼?”
羅恩話音一落,在場眾人愣了愣,全部都注意到了一個單詞。
我們組織!?
驚喜來的太過突然,令四人小隊沒有一點點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