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兩太清楚葛秉義是什麼脾氣了,外表看起來隨和的很,其實內心相當高傲,一般人很難入他的法眼,這也和他當年的經曆有關。
**十年代就走南闖北做生意的葛秉義的確是有傲氣的本錢。
在葛母的印象裡,自家男人這樣開心還是幾年前的一次老友聚會上。
而葛夢詩就更疑惑了。
隻是聽了兩句就感覺離譜,陳平江此時的口若懸河侃侃而談,以及拿捏到恰到好處的動作舉止,隨和不失張揚,熱情之中含有不卑不亢。
這和陳平江的年紀有著強烈的反差。
在他看來,一個大一學生年齡不足社會經驗不足,應當是拘謹甚至慌張的。
她在路上的時候有想過陳平江要麼會戰戰兢兢,問一句答一句;要麼會表現的特彆浮誇,卻唯獨沒想到這個模樣的陳平江。
“小陳,會抽煙嗎?”葛秉義看著陳平江的目光稍顯複雜,掏出根煙遞給陳平江,隨口問道。
初聞女兒帶男朋友回家時的驚喜和期待,再到見陳平江第一麵時的忐忑,和陳平江聊了幾句後又覺得很喜歡眼前這個小夥子。
葛秉義這個老父親也算是操碎了心。
陳平江點點頭,大咧咧的接過葛秉義遞過來的香煙,卻又很自然的給對方恭敬的點上,動作老道熟練,喝了口茶後,讚歎道:“叔叔,你這老班章了不得啊。”
“茶湯明亮厚重,香氣濃鬱,口感滑爽,由苦化甘,好茶啊。”
“哦?你還知道老班章?家裡父親也經常喝嗎?”寥寥幾句話就讓葛秉義差點眉開眼笑,誇茶如誇人,茶好意味著品位好。
陳平江笑著搖搖頭:“我父親可沒喝過這麼好的茶,最多也就100一斤的毛峰猴魁那些。”
這話在葛秉義聽來,足以說明陳平江足夠的實誠,不吹不擂。
“現在年輕人可是很少有懂茶的了,都喜歡喝飲料。”葛秉義笑眯眯說道。
因為做生意的緣故,葛秉義也被染上了煙酒茶三好的習性。
毫無疑問,在煙和茶上,陳平江和他很投緣。
老人看晚輩,不抽煙不喝酒或許是個好晚輩,但一定不是個能接觸的來、對胃口的晚輩。
葛夢詩這時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揮了揮繚繞的煙霧,埋怨道:“醫生讓你彆抽了,可你還要抽。”說完還瞪了陳平江一眼。
陳平江滿臉無辜,心說是你爸給我打的煙。
葛秉義擺擺手:“隻是偶爾抽抽,有什麼打緊的,今天開心。”
同樣好奇的葛母這時也走過來坐下,問道:“煙還是少抽點好。”
看似是在附和女兒的說法,何嘗不是在點陳平江?
陳平江看了看葛夢詩母女二人,笑了笑:“我接了這根煙,伯父不就少抽一根嘛。”
這話一出口,幾個人表情各不相同。
相當高情商的回答,既維護了葛秉義,又說出自己抽煙的“被迫性”。
葛秉義也被會說話的陳平江逗笑了:“平江彆聽她們的,成天管著我,不許這不許那,憋都憋死了。”
葛夢詩張了張嘴,又說不出話來。
這話說的很絕,沒法接!
一時間看著滿是和諧的“翁婿”,心裡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要你假扮情侶,你給老爺子哄樂的找不著北?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告狀”?
“先吃飯吧。”
葛母岔開話題,想要通過吃飯多多觀察陳平江。
“平江來點?”葛秉義揚了揚手裡的茅子,問道。
葛夢詩猛然驚覺父親稱呼陳平江叫“平江”而不是“小陳”,如此的親切自然。
陳平江笑著點點頭:“那我可得多喝點,伯父您就能少喝點了。”
“嗬嗬,那我倒要看看你的酒量了。”
葛秉義也是相當意外,年紀輕輕的陳平江居然煙酒茶俱全,很是對他這個生意人的胃口,看陳平江的眼神愈加的柔和順眼。
他甚至心裡還在想,陳平江這樣什麼都會一點,以後逢年過節翁婿聚會,可就不會無聊,沒有共同話題了。
葛夢詩讓陳平江做好自己,陳平江就認真的“做自己”,完全把葛秉義當成朋友來處。本身他和葛夢詩就是假的,因此看葛父葛母也沒什麼濾鏡,席間隨和又熱情。
他語言得體,詼諧幽默,麵麵俱到。常識、修養、和交際風度一應俱全,有時候一句話就能讓人留下深刻印象,無形中讓葛父葛母對他產生好感。
既不躲酒,也不勸酒,敬酒有序,主次分明,察言觀色,了解人心,知道什麼話說出去讓人能開心。
葛母看著陳平江的眼神也愈加的柔和,心想著這個小陳雖然年紀小,但真的很不一般,要不然讓他們試試?
葛夢詩也是無語大了。
看著陳平江一言一語一舉一動給父母逗得開心的直笑,簡直感覺荒唐。
這還是一個大一學生就能乾的事?這簡直比他們老板還要能說會道。
“這是真的他,還是隻是裝出來的?”葛夢詩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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