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小心的褪去宓妃的衣服,觸目驚心的傷口是那般的猙獰可怖,他不敢想象,這麼重的雷擊落在一個女孩子的身上,該有多麼的痛苦。
他將傷藥慢慢的倒在宓妃的傷口上,然後又用一些找到的衣物將它們給撕碎,細細為宓妃包紮起來。
他看著宓妃的睡顏,也不知她究竟能不能好起來。而宓妃緊閉神元,確實是處於自我療傷階段,但這天雷之傷以她的力量恐怕還不能化解。
天樞身負天命,自有天來相護,宓妃不明所以,竟想教訓天樞,卻被天道給傷了,這也是她命中之劫呢。
山洞外麵風呼呼作響,天璿冒著大風回到山洞裡,一進來就看見一男一女靠坐在洞中休息,他雖差異,卻將腳步放得更輕了。
他將背上的柴火給取下來,放在一旁,許是天樞實在是太累了,此刻竟沒有一絲的察覺。
天璿將懷中的野果子掏了出來,盛了一碗天樞燒好的熱湯,放在嘴邊吹了吹,毫不客氣的喝了一大碗。
天璿和天樞一樣,沒有記憶,沒有法力,來到人間,隻為幫助人間帝王建功立業。
天樞效力於南之邵國,而天璿則被東南方的熾國奉為座上賓。天璿一介隱世布衣,卻為熾國獻出許多計策來,今次剛從皇宮回來,聽聞紫珩已經攻打下南邵國,他就深知,熾國也絕無抵抗之力。
不過,拜君帳下,忠君之事,這也是他應該做的。
宓妃悠悠轉醒,咳嗽聲同時驚了天樞和天璿,天樞立馬去查看她,扶著她的肩頭問道:“姑娘,你怎麼樣,可有好些?對了,你想不想喝水?”
宓妃的腦子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看到天樞近在咫尺的麵龐,竟有了一絲的恍惚,她緩緩問道:“我可是要殺你的人,你為何要救我?”
“且不論姑娘那時是為何救我,我畢竟是因為姑娘的援手才逃出那場戰爭,我回報於你,這不是應該的嗎?”
宓妃聽了心中感動,她正想要問他的名字,就見天樞突然站了起來,麵對天璿則是一副防備的姿勢。
“你們不要怕,我本就住在這山洞裡,你看,你們在這裡這麼久了,我也沒打擾你們不是?”
天璿長的白白淨淨的,況且還穿了一身布衣長袍,看他沒有惡意,天樞才放下心來。
天樞抱拳道:“如此,便多謝這位仁兄了,隻因這位姑娘受了重傷,我們才冒昧打擾,不知仁兄可能容我們在這裡多休息一段時間?”
“這是自然,你們放心住下,我對這周圍熟悉的很,等這位姑娘稍好一些,我再帶你們出去。”
“如此就多謝了。”天樞再次抱拳。
天樞此時早就隻剩下一身黑色裡衣,鎧甲早就不知所蹤了,但從他的行為舉動來看,天璿到是瞧出了他必是久經沙場之人。
因而問道:“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又想要到何處去呢?”
看到天樞有顧慮,天璿再次道:“我聽說,南之邵國早就被紫珩軍隊給攻打下來了,我是東南方熾國的謀士,你們可不用有什麼顧慮。”
天樞聽聞南邵國已敗,心中五味雜陳,“哎,你猜的不錯,我正是那從那南邵戰場上下來的亡命之徒。”
他投身軍旅,正是因為被好兄弟從戰場上救起,如今又親眼看著他死於戰場之上,就連這心中的最後一點牽掛都沒有了。
宓妃靠著洞壁站起,天樞立馬去扶她,卻在抓住她的手的同時又趕忙鬆開。
“這,姑娘。”他到底還是不敢僭越的,宓妃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不必如此拘束,你扶我過去。”
她的神元遲遲無法修複,此刻腹中的確已經感覺到了不適,隻想喝一口熱熱的湯來。
天璿盛了一碗湯遞給她,而後看著她喝湯的側顏,竟感覺有幾分熟悉。
天璿問道:“你,我,是否曾經見過。”
聽到天璿這麼說,宓妃才仔細審視了他的容顏一番,在這山野之間,竟有如此豐神俊朗,秀氣無雙之人,看他眉眼點點星光,宓妃總覺得這副眼眸似曾相識,可自己法力儘失,無法再使用法術探尋以前的記憶,想了半天竟還是沒有想起來。
看出宓妃的窘態,天璿則立即說道:“姑娘不必為難,在下隻是隨口一說,這世間相像之人多有,也許隻是我誤以為見過姑娘而已。”
宓妃點了點頭,又接著將碗中的湯一飲而儘。
她此刻頭發亂糟糟的,衣衫也破破爛爛的,難怪天璿會將她當做凡人。
然而,此刻天樞卻問道:“不知公子姓名?”
“在下天璿。”
宓妃的碗突然從手中滑落,她幾乎定在那裡,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天璿半蹲下來看著她,“姑娘,你怎麼了?為何聽到在下的名字如此震驚?”
宓妃此時確實不知如何回答,他記憶全失,說他是天上的星君他又如何能相信呢。
宓妃身上的雷傷在隱隱作痛,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抬頭詢問天樞,“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