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訴往前走去,她是想用自己的法力來撼動法咒嗎?這麼危險的舉動在浮生看來就是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回事,而且玄冥隻是宓姬舊部,值得衷訴如此付出嗎?
浮生出言阻止道:“訴兒,前麵危險,沒有定天神劍的加持,是無法破除天地初定之時留下的法咒的,更何況,本尊不許你涉此險境。”
浮生說著便有幾分惱怒之色,隻因衷訴並沒有停止往前,他欲上前阻止,卻聽衷訴說道:“玄冥是我的救命恩人,今日一諾,已經晚了萬年,浮生,我必須救他。”
衷訴說完就義無反顧地往前走,浮生既心痛又難過,艱難地喊出聲:“訴兒!”
衷訴直到走到了結界處,眼角才留下一滴清淚,接著義無反顧地將法力推向結界。
愛神之力綿軟柔和,結界一開始沒有作用,接著結界不斷擴張,在結界上方,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球體,散發著一種刺骨的冰寒。饒是浮生站在十米開外都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寒。
衷訴的嘴唇凍得發青,她的法力溫和,也最忌憚冰寒之氣,是以一再加強法力想要去融化寒冰,卻被寒氣一直灼傷到心臟。
玄冥就隔著結界站在衷訴麵前,看著她的法力逐漸流失,他終於說道:“訴有此心,我心已慰,不必強求。”
衷訴麵對玄冥,始終不願放棄,“我能救你,我一定可以救你的。”
記憶回到那年在幽冥泉水之下,衷訴被幽冥之力吸附,岸上玄冥緊緊拉著她的手,也在她即將放棄時不離不棄。
“玄冥哥哥,你放手吧,訴兒命該如此,已無所求。”
“不,我能救你,我一定可以救你的。”玄冥斬釘截鐵地說道。
彼時他也用儘了所有力氣,和幽冥之氣對抗。衷訴想起當日種種,心中充滿了力量。
她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救玄冥脫離此地,故而就算是胳膊漸漸凍上霜冰,也在所不惜。
浮生不知她與他之間的過往,看到衷訴如此般執著地要救一個人,心中泛起了絲絲醋意。可他也明白,愛她,定要完成她的願望,他不願她為此受傷。
浮生一甩衣袖,飛身來至衷訴身畔,“我來幫你。”
浮生即刻將手放在結界上,源源不斷的神力輸送向結界,衷訴看向浮生正有些詫異,忽而抬頭看向結界上方,心中暗道不妙。
結界在不斷擴大,如果任由其發展下去,一定會形成能量爆,而浮生不可能沒看到,他時刻做好了保護衷訴的準備。
衷訴卻在心裡暗道:不能讓浮生再替自己受苦。
她欲將法力給撤開,卻發現源源不斷的法力在從周身往結界處灌輸,竟然無法收回。
就在如此危及的時刻,衷訴隻得將神力更快推向結界,果然,一瞬間,她就從結界處脫身,直奔結界上方的巨大光球而去。
“訴兒,你要乾什麼?”浮生心中震顫,連說話都充滿了害怕。
然而,衷訴卻還是一意孤行,在浮生撤掉法力的瞬間,借由光圈進到了結界中。
“大人,不需要你來幫我,我一定可以打破此結界的。”
衷訴這冰冷的話語讓浮生的心涼了又涼,隻因被衷訴激怒,他便拂袖離去,賭氣道:“好,本尊不插手,本尊且看你如何救他。”
衷訴正要再次施展法力,卻被玄冥給握住了手,“已是萬萬年不見,訴兒這是已經有了心上人,怎麼,本座不困於形,你竟然忘了嗎?”
玄冥說著,人竟然出現在了結界外麵,他的臉色冷酷,居高臨下地看著在結界中的衷訴。
浮生很是不可置信,異常氣憤地向玄冥出了手,幾個回合後玄冥製止了浮生。
衷訴也同時喊住了浮生,“大人,莫要衝動。”
“訴兒,我看這玄冥根本就是戲耍於你,他既有無形之體,又何須你來救?”
無形之體的修煉皆因肉體被囚幽冥泉水之下,養出了一副本不該屬於他的桀驁與清肅之氣。
玄冥早就習慣了幽冥之態,他也並不想回到原來那副禁錮著他的軀體中去。
衷訴,一個快被他遺忘的人,在萬萬年的光陰中,他已記不清之前發生的具體事情,隻是覺得一個為了承諾可以跨越萬年還能追隨自己的人很有意思。
不過,就算看到他人的悲歡離合他也無動於衷,這是他練就無形之體的代價。
衷訴哀漠地搖了搖頭,“大人,玄冥本體在幽冥泉下,我去看看。”
說著,衷訴義無反顧地走向幽冥泉,結界攔住了浮生,他隻能看著心愛之人前往危險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