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虞語出驚人,一句話就讓西王母幾乎愣在了原地,然而此刻,他的誘餌依舊不曾拋完。
隻聽他繼續說道。
“娘娘以為,貧道為何如此自信,敢說助娘娘登臨天尊境,執掌東極祖庭?”
“諸般緣由,根子便出於這西沉帝君業位之上。”
“世人隻知,禺彊乃是天皇年間的水祖,洪荒海神,卻少有人還記得,其最初的權柄,可不僅僅在那水元之上啊!”
聞言,西王母腦海之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來了自己昔日看到過的一則記載。
“是了,禺彊乃是天皇年間的北方之神,雖主領海神之職,但其實際上卻還是風神與瘟神,司掌天地病疫,一度主持著洪荒劫運!”
聽到西王母的自語聲,齊虞笑著肯定了前者的說法。
“娘娘所言不錯,除了海神和風神之外,禺彊,還曾為瘟神,司掌劫運啊。”
“更有趣的,是禺彊身隕於歸墟大劫,西沉帝君的業位,也自那之後沉於歸墟之中,這才給了祖龍證道黑帝,肢解西沉尊位的機會。”
齊虞這番話,讓西王母想到了某種可能性,但她還不能完全確定,因而她看向了齊虞的方向,身姿再度挺直,顯得鄭重了不少。
“齊虞道友,不妨再將話說的更明白些。”
看著此刻的西王母,齊虞也不禁長歎一聲,隨即笑著搖了搖頭,道。
“也罷!那貧道便直言了。”
“娘娘,乃金母,司掌天之厲及五殘,卻又為長壽之神。”
“想來,這剛柔並濟的路子,娘娘早已走通,隻是一點,娘娘想要升華自身道果,演繹生滅,最終成就劫運天尊,卻卡在了最後一步。”
“貧道所說,娘娘以為是也不是?”
實話實說,在這一刻,西王母是當真產生了一絲殺機,她很少對弱者產生殺心,但此刻,齊虞的一番話已經切中了西王母修行的大道隱秘,讓她險些不能克製住自己的衝動。
好在,西王母絕不是什麼癡蠢之人,也不可能讓一時的衝動主導她的理智。
“這些事情,道友是自何處得知的?岱嶼一脈嗎?”
“要麵見娘娘,貧道自然要做好充足的準備,這樣才好與娘娘詳談,不是嗎?”
聞言,齊虞卻不曾正麵回答西王母的問題,而是避重就輕,談起了自己在赴宴瑤池之前就已經準備了不少東西。
同時,這也是一種隱晦的警示,齊虞暗示西王母,自己敢孤身赴會便必有依仗,事先已經做好了大量的準備,後者一時衝動而泛起的殺心,此刻可以壓一壓了。
此話一出,西王母當即也明白了齊虞的言外之意,不由得暗咬一口銀牙,心中一陣不滿。
不過,她心底的殺意也的確在迅速消退,既然確實沒有萬全的準備,兩方之間又是新定下的盟友關係,那她不妨再交托一些信任出去。
這樣,也算是進一步為兩方之間的合作奠定基礎了。
“罷了,隻是齊虞道友,有些事情,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相信道友也可以體諒本宮的心思,將某些事情爛在肚子裡,是嗎?”
“自然,娘娘大可放心,貧道從不妄言他人之事,且對於貧道的朋友,貧道從來是鼎力相助。”
“那便好。”
西王母如是道,這算是她一番權衡之下,心底所認為的最佳結果了,齊虞能與她在這方麵達成一致,終究也算是一件好事。
有時候,合作雙方的互信,其實就是來自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