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淵中宮的仙侍靈童果然很有效率,辦事的動作也極快。
分明距齊虞傳令下去還沒過去多久,這些人就已經自西王母瑤池天宮處歸來,同時,也請來了齊虞口中的前代月神,望舒。
此刻,望舒在踏入洞淵中宮之後,先是環視了一番周遭之景,隨後,開口點評道。
“東極祖庭,不愧是三清一力開辟而出的玄門祖庭,底蘊果然深厚。”
“單是帝君這一座洞淵中宮,便可得昆侖天河億萬載的水運滋養,縱然隻是初成,在洪荒諸多水府之中,也當得起一聲佼佼者了。”
“望舒道友好眼光!”
聞言,洞淵帝座之上的齊虞起身,快步走下禦階,親迎望舒的到來。
在屏退左右,並將後者引至了側方的客座之上後,齊虞才回到禦座之上坐下,隨即,他又繼續笑著開口說道。
“不過,道友既然以為這洞淵中宮頗有玄妙之處,那依你所見,朕之洞淵中宮,比之昔日水祖的承淵帝宮又如何呢?”
齊虞再度開口,語氣之中帶著莫名笑意,讓望舒的眸色都不由更深了幾分——這般說話的口吻,讓她覺得愈發熟悉了。
不過,望舒的神色卻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她隻是抬首,與齊虞對視在了一處,隨即開口答道。
“洞淵帝君說笑了,承淵帝宮乃是天皇年間的水祖行宮,與本宮又有什麼乾係?如何就讓本宮來點評此事呢?”
“還是說,帝君知道些什麼?亦或者,是想要暗示本宮些什麼?”
這般說著,望舒微微揚起下巴,明明精致的麵孔之上沒有絲毫變化,卻讓齊虞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危機感在迫近,一時之間,一股壓迫感朝著後者撲麵而去,讓這大殿之中的空氣都凝固了起來。
二人如此沉默了片刻之後,齊虞突然擺擺手,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是朕唐突了。”
“朕不過是偶然聽聞,在昔日太古天皇年間,望舒道友,曾與那位太古的水祖,禺疆陛下相交甚密,因而依朕想來,當世之間,應該是少有人比道友熟悉那承淵帝宮了,不想,卻是朕的誤會。”
不過,這樣的解釋顯然是沒有什麼意義的。
“嗬!”
下一刻,隻聽望舒冷笑一聲,一雙秋水眸子之中竟然射出了迫人的寒光,隨即,她對著齊虞道。
“帝君要這般混過去嗎?可本宮恐怕未必會讓帝君如願。”
“據本宮所知,洞淵帝君,應當也是出自北海岱嶼仙山罷?怎麼,卻對海神一脈的往事不甚熟悉嗎?亦或者說,道友,你是太過熟悉了呢?”
“熟悉到,道友甚至知道,昔日水祖曾有一個不曾真正大婚過的道侶這樣的秘聞?”
“熟悉到,道友身上的神道根基,哪怕多有掩飾,依舊能讓本宮看出水祖法統的影子,比之岱嶼一脈的傳承都要更為純正?”
“熟悉到,道友在西昆侖建立的一方秘境,都要以承淵為名?”
這一刻,望舒三聲連問,步步緊逼,竟是根本就不打算給齊虞一個反應的時間。
隨即,望舒更是直接起身,一步步走到了齊虞的身前,其一雙秋水眸子,此刻已是微微泛紅,但縱然如此,望舒的目光,也依舊死死的盯在後者的身上,同時,隻聽她口中繼續說道。
“一開始,我也當真曾以為是岱嶼一脈沉寂萬古,終於是時來運轉,再度走出了一尊可以同他比肩的天才。”
“若真是如此,無論如何,我也應當幫扶一把,讓承淵宮再現昔日榮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