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兒在和阮靈商議後,好一段時間沒再往主院跑。
反倒是阮靈接替了她。
許夫人肉眼可見地衰頹下去,每天生命力都在流逝,阮靈給的丹藥也見了底。
她的臉色極差,像是蒙上了一層暗紗,連帶著這個屋子的氛圍也是死氣沉沉。
隻有麵對阮靈時才好些。
“真沒想到,還能提前體驗瀕死的感覺。”許夫人扯了扯嘴角,“要不是你來了,或許我現在真的會死吧?”
她算是半被囚禁在這府中,哪怕是停藥了,隻要許恒想動手就總有機會。
阮靈苦笑,這種話自到許府起,許夫人就經常說。
“我不是什麼救苦救難的菩薩。”阮靈坐在許夫人床邊,替她撥開碎發,“我是你自己找來的,這些都是你自己爭取來的。”
許夫人的視線已經模糊,但還是笑著。
畢竟死亡是假的,但跟著阮靈的計劃來,解脫是真的,許夫人很是歡喜。
一刻鐘後,阮靈才從屋子裡出來。
候在外麵的下人主動上前“姨娘,夫人如何了?”
這些天都是這樣,隻要阮靈一出來便有人問詢,所有人都看得出,許夫人隻剩一口氣了。
之前阮靈都會說沒事,今日卻是不同。
她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聲音說“去把大夫請來。”
隻是一瞬,便有丫鬟跑了出去,其餘丫鬟則紛紛跪下。
許恒趕過來時,阮靈已經哭成了淚人。
“爺,夫人她去了啊!”
阮靈演得投入,說著直接就撲到許恒身上,嚇了一旁的柳芸兒一跳,連許恒都有些震撼。
隻有阮靈自己知道,她隻是跪累了而已。
現代過來的對古代規矩不熟悉,忘記提早準備護膝,吃了大虧。
許恒反應過來後把阮靈推開,走向床邊。
有丫鬟跪在兩邊抽泣,床上的人許夫人麵色慘白如紙,光看都能看出死透了。
許恒心中其實是爽快的,畢竟這正是他多年謀求的結局,幾乎是下意識,他的唇角克製不住的勾起。
柳芸兒離得最近,自然是看見了,在聽過昨日阮靈說的那些話後,她現在居然生出幾絲兔死狐悲的意思。
莫名地,她有些慶幸自己以前沒做成眼前這個男人的正妻。
不然就算自己身上沒什麼被算計的東西,也能被壓榨乾淨價值。
當然,之後她也不會做許恒的正妻。
思及至此,柳芸兒扭頭看向阮靈。
阮靈對上她的目光,回以微笑。
在許恒看不見的地方,他自認為拿捏透了的三個女人,早把他算計到了煉獄。
許恒竊喜後也不想再耽擱,便差小廝去請行喪禮的師父。
等事情都吩咐的差不多,他立馬拉著柳芸兒到偏閣去。
“芸兒,我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許恒終於敢把欣喜溢於言表,“我一直在等這一天,我終於能讓你當我的正妻了!”
這些話若是從前的柳芸兒聽到,可能是打心眼裡開心,但眼下她不滿足於此,能做到的也隻是做戲。
“那恒郎要答應我,可不能再找借口納妾了。”柳芸兒靠在許恒懷裡,“芸兒可是把一輩子都托付給你才等到這天的。”
許恒立馬回抱住柳芸兒,笑道“自然!自然不會辜負你!”
他回答的毫不猶疑,但其中有多少真心,隻有他自己清楚。
那之後的事情,都照著阮靈預料般發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