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議事廳。
“這件事沒有商量餘地,若不是你們經營不善,酒樓豈會生意慘淡,瀕臨破產,這可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基業。
罷黜你爹家主的身份也是理所應當,為了家族基業不在我等手中消亡,你必須嫁去王家,讓他們高抬貴手,放林家一馬”
太師椅上,一個老者端坐,身著暗紋錦袍,白發蒼蒼卻精神矍鑠,氣勢淩人。
此人,便是林家資曆最老的人,也是支脈領頭,被人尊稱太叔公。
而站在他身邊,站著一個錦衣少年。
正是其孫,林海濤。
“不可能,我已嫁為人妻,絕不可能再嫁”林若琳態度十分強硬,絕無可能。
“表妹,你這又是何苦呢”
這時,林海濤開口,假意關懷:“誰人不知你跟李玄的婚事就是一場戲,你壓根就不喜歡他,何必在一個廢人身上浪費時間呢?
這王家可是城裡麵大戶人家,可不是我們這些小門小戶能夠比擬的。
你嫁過去可是享福的,不知道多少女人想要嫁到王家而不得”
“要去你去,我是絕不會去的”
林若琳的話語如同寒冰利刃,身姿挺立,眼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聽到這話,林海濤眸光一沉,神情冷漠:
“在王家麵前,林家就是一隻螞蟻。
你若是忍心看見酒樓破產,祖傳基業毀於你爹手中,大可以選擇不嫁。
就怕你爹死後都沒有臉麵去見列祖列宗,林家族人日後提起他,人人皆唾棄。
你難道想要看見你爹落得如此下場,你才開心”。
麵對林海濤誅心威脅,林若琳再也無法保持剛才的堅毅。
她知道酒樓是爹一輩子的心血,也是林家的驕傲。
若是破產了,不敢想象會有怎樣的後果。
她咬緊唇角,緊握拳頭,眸光閃爍,拳頭時而鬆開,時而握起,極其不甘心。
“若琳,不是太叔公不講道理,而是你也知道現在家族的情況,風雨飄搖,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為了家族百年基業,太叔公也是沒有辦法。
你身為家族嫡女,理應為家族分憂”。
林若琳閉上眼睛,不想看見眼前兩人。
若不是他們落井下石,趁火打劫,林家豈會這麼快便會陷入生死存亡之際。
大難當頭,不團結一心就算了,妄圖以權謀私,簡直人神共憤。
還故意假惺惺,一副為了家族好的模樣,真是令人作嘔。
“太叔公這是趁我不在,欺我妻”
一個虛弱中帶著幾分怒火聲傳來。
此聲與此地宛若驚雷炸響。
幾人齊刷刷看向外麵,兩道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為首者,正是李玄。
“你一個廢物不好好躺在床上養傷,來這裡乾什麼;這裡豈是你一個贅婿能夠來的,還不快滾,丟人現眼”
當看清來人之後,林海濤臉上的輕蔑絲毫不加以掩飾,直接開口羞辱,似乎他才是這裡主子。
“你們都能來,我為何不能來,這裡可是我家”李玄撇了一眼,淡淡道。
這時,太叔公緩緩開口,其聲雖小,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態度:
“你隻是贅婿,算不得林家人,這裡是議事廳,唯有林家人才有資格進來”。
“自古以來都有一個姑爺半個兒的說法,如今嶽父不在,家中又無其他男丁,我自然有資格進來”李玄不卑不亢。
“你就算來了又怎樣,若琳都解決不了的事情,你一個廢物能有什麼辦法”林海濤嗤笑著。
“酒樓生意不好,並非經營不善,而是外力所致,太叔公將這一切過錯都推給若琳身上,更是逼迫她改嫁,豈不是有失公允”李玄平視著。
“大膽,竟敢這麼跟我爺爺說話”林海濤怒斥。
“是你爺爺,又不是我爺爺,聽不慣,大門開著,隨時都可以走”李玄沒好氣道。
太叔公很是平靜,眸光靜靜打量著李玄,浮現一抹疑惑之色,隨後看向林若琳:
“一個贅婿都敢這麼跟老夫說話,這就是你們的規矩。
無規無矩,難怪祖宗基業敗在你們手中”。
李玄站在林若琳麵前,淡淡道:“趁火打劫之輩也敢妄談規矩,可笑”。
此話一出,不僅惹怒太叔公,就連身後的林若琳也是目光一怔,一臉驚愕看著李玄的後背。
在她記憶中,對方一直都很老實,從不敢這樣跟太叔公說話,就連林家其他人也是一副惹不起躲得遠遠態度。
今日居然挺身而出,硬抗太叔公,這還是她認識的李玄嗎?
太叔公的雙眸瞬間凝聚成兩道銳利的光芒,比他更加憤怒的則是林海濤,勃然大怒:“廢物東西,也敢罵我爺爺,找死”。
說著,怒氣衝衝朝著李玄走來。
“住手,這裡是議事廳,如今我爹還是林家家主,這裡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害怕李玄再次受到傷害,林若琳連忙站了出來,想要嗬斥林海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