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女人。
聽到這三個字,肖璿就跟貓炸毛一樣,冷著臉,殺氣騰騰,一個臭流氓,偷窺狂,卑鄙無恥的小人有什麼資格說她。
作勢欲一掌打死這個登徒子。
“住手”
肖一刀連忙開口,他知道女兒火爆脾氣,發生這麼大事情,李玄還活著就已經是老天爺開恩了。
本來心情就很不好,現在又被始作俑者給罵了,那怎麼受得了。
“爹,一個臭流氓而已,讓女兒殺了他,以泄心中之恨”肖璿那充滿寒霜的雙眸死死盯著李玄,殺意絲毫不加以掩飾。
上次抱著她,這次又偷看她洗澡,簡直罪該萬死。
“這件事是李玄做的不對,但他也不是故意,罪不該死”肖一刀也感到頭疼,怎麼轉個身就發生這種事情。
“爹,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不成,女兒家清白何其重要,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女兒還如何見人”
肖璿鼓囊著嘴唇,眼眶微紅,倔強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委屈與不甘。
“爹當然知道你的委屈,此人要殺,殺之前也得問問他;你也知道你娘臨死的時候,讓爹不要錯殺好人”
女兒家的清白何其重要,肖一刀如何不明白,要是換做其他人,早就一刀結果。
可李玄不一樣,他壓根就是被綁了的,不熟悉這裡。
怎麼會偷窺呢?
又怎麼會知道那間房是肖璿的房子?
又如何能保證肖璿剛好在洗澡呢?
這擺明就是一個誤會。
可他不能這麼說,也不能讓女兒感到悲憤,隻能拿著死去的媳婦做靠山。
果然,聽到這話,肖璿不說話了。
她緊握著雙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要將這份憤怒與羞恥深深烙印進心底。
“說,為何偷窺”
陡然,肖一刀神色大變,眸光猶如獵鷹般銳利,渾身散發著一股可怕的氣勢,猶如一位殺人不眨眼的土匪頭子。
李玄不由得後退一步,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壓迫感,他呼吸一窒,顯然對方不是普通人,這股壓力就連趙掌櫃都不曾有。
“我並非故意,而是慌亂中看見一座房子,便躲了進去”
“為何慌亂”
“我本以為自己被林海濤綁架,關押在小破屋中,看見門口沒有人把守,便偷跑出來;
可我對這裡壓根不熟悉,也不知道哪裡是離開的方向,尋路的時候看見有人經過,為了不被發現,這才闖進去”李玄如實解釋著。
“林海濤是誰”
“那日巷子裡對我動手幾人就是他手下”
肖一刀雙眸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看得出來,李玄說的都是真的。
可這就讓他難辦了。
殺吧,有些可惜。
不殺吧,對不起女兒。
一時間,陷入抉擇當中。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可你也知道清白對一個女人的重要性,不殺你如何對得起我寶貝女兒”
李玄緊握雙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眼神中閃爍著不屈與絕望交織的光芒。
不甘心。
睜開眼,便來到這個世界,費儘就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酒樓生意做起來,力挫太叔公陰謀,本以為會得到佳人芳心,成就一段佳話。
結果僅僅是因為一個謠言,就被掃地出門。
好不容易釋懷了,準備大乾一場,打拚屬於自己的事業,不再讓人看不起。
沒想到,又發生這種事情。
無意看見肖璿身體,在這個極度封建社會,無異於是一件非常嚴重且致命的問題。
他也不傻,看得出來眼前人並非普通人,這個地方估摸著也不太講究律法。
就這麼死了,真是好不甘心啊。
李玄的身影在這裡顯得孤單而堅毅,嘴角緊抿,似乎在抗爭著什麼,又似乎做好了死亡準備。
這無奈等死的一幕,卻讓肖一刀眼底浮現一抹欣慰之色。
男人當如此,哪怕就是死,也要麵帶微笑,淡然赴死。
這才是男人。
要是跪下來磕頭求饒,眼淚橫流,哭爹喊娘,反而讓他看不見,抬手就是一刀。
肖璿坐在一邊,冷眼旁觀,等一會她要親自出手才行。
對待流氓,從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