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瀅神情淡漠地看了杜鵑一眼,說道:“大夫人的下場估計這一兩天之內你就可以看到。你說不說都隻可能有一個結果,你猜老爺一生氣會把你們這些平時跟著大夫人的怎麼樣?”
趙氏本身並無根基,杜鵑是她買來的丫鬟,仗著慣會捧高踩低有兩分姿色入了孫椿的眼成了通房,趙氏為了拉攏她,曾經許諾過要抬為姨娘。
現在好容易有了身孕,美夢破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現在告訴我,我隻不過想判斷一下大夫人話裡的真假罷了,不想說也由得你,畢竟關係到孫家的子嗣,老爺會怎麼發落你我可管不了。”孫瀅依然神情淡淡的,仿佛她說與不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
杜鵑暗道:大夫人肯定是犯事了,不然大娘子不可能這種語氣!
不行,她好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局麵,既然趙夫倒了,那她種人寄人屋簷下的燕子也隻是另尋高枝了。
杜鵑跪在地上,對著孫瀅連抽了自己幾個嘴巴道:“那日大沈夫人要臨盆了,趙氏在藥鋪買了巴豆交給了廚房,一連幾日,天天如此,為此趙氏還專門裝模做樣的請了三個大夫來看過,其實這三個大夫全都被她買通了,結果可想而知。老太太也爬不起來了,接生的婆子不停的往茅房裡跑。”
果然喬姨娘說的一樣,孫瀅點了點頭,示意杜鵑繼續往下說。
“大夫人躺在床上,身邊隻有沒什麼生產經驗的喬姨娘和奴婢,趙氏就直接跟喬姨娘說婦人生產時都是一腳卡在了鬼門關,為了預防難產,要找有經驗的大夫預防等下難產了好催產,喬姨娘一聽趙氏如此為她夫人著想,很感動說著道謝的話就匆忙跑了出去。”
“大夫人陣痛了一陣,生下了一個男嬰。趙氏吩咐奴婢將少主子扔到河裡淹死。奴婢於心不忍,就用繈褓將小主子包好扔在了外麵。回來的路上正巧有一家母豬在生小仔,奴婢就花大價錢買了一隻,交給了趙氏。”
“趙氏就將汙血抹一點在豬身上,弄了一盆冷水澆在大夫人身上,嘲笑她是個娼婦,找不到男人就找一隻豬……”
“夫人一氣之下,真暈了過去,剛巧喬姨娘回來了,夫人就拿剛才對大夫人說的話給喬姨娘說了一遍,說為了不使老太太傷心,她打算隱瞞下此事,還讓喬姨娘去老太太跟前做個見證,喬姨娘又驚又怕,就跟著一起去了……”
“後麵就聽說夫人小公子夭折,傷心過度去世了。趙氏應該是對老爺說了豬仔之事,老爺一怒之下將大夫人隻用草席裹了,扔在亂葬崗。”
孫瀅提起的一口氣輕輕的吐出來,說道:“那個男嬰你放在了哪?”
杜鵑馬上道:“奴婢也不記得了,十多年了,奴婢隻記得當時很害怕。”
孫瀅想了想柔聲道:“記不起來,也沒關係,趙氏倒了,府上又沒男丁,姨娘可千萬不要妄自菲薄。”
杜鵑麵帶喜色的笑了。
一直到進了水月閣,梵音才壓低聲音道:“奴婢覺得小主子應該尙在人世,杜鵑必知其下落。”
妙律也道:“奴婢也這麼認為,估計因為肚子裡是一個男丁。”怕有人來搶他的位置。
……
下午就傳出正院杖斃了一個了一個名叫秋菊的小丫鬟,據說是偷了大夫人的東西。
消息傳到了上房老太太薑嬤嬤長歎道:“這個小丫鬟最近總是和大夫人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