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孫府中出來,史家瑞就問盧陽,“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盧陽裝傻,他這個年紀,說起自己的終身大事多少還有害羞。
“問你對孫家的小娘子哪個印象深一些。”史家瑞笑道。
“孫家的小娘子都挺好的,知書達禮,溫柔嫻靜。小侄也沒敢細看,隻記得有個穿紅裙。”盧陽說完,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那就是五娘,孫家的意思說的就是她。”
盧陽略帶羞澀的點點頭,“可真是巧了,就是不知道在京城裡長大的千金,願意不願意去咱們那鄉下。”
史家瑞想了想道:“你會嫌棄她的生母是姨娘,她隻是個庶女嗎?”
盧陽搖頭道:“自然不會。”
史家瑞道:“這事我有經驗,隔個兩天我再親自去一趟,問問老太太的意思,如果願意咱們就請個人去提親。”
盧陽猶豫了一下,還是等大考之後再說。
史家瑞笑道:“還是先問問那邊的意思。如果孫家想現在訂下來也可以,免得夜長夢多,我們剛開始去的時候應該捉一對大雁去的。”
盧陽搖頭道:“那樣太唐突了,下次去的時候補上。您可想好請誰做媒人了嗎?”
史家瑞失笑:“賢侄,你的終身大事需得自己做主。”
“那就請官媒吧。”盧陽說道。
想必是對這樁婚事比較滿意。
“還是不要請官媒,要不然,我有幾個同窗,從他們中間挑選一個。”
“行,都聽您的,咱們今天先搬到學堂去。”盧陽皺著眉頭說道。
也不知孫椿是怎麼想的租個宅子,還送了兩個婢女,都是輕浮之人,說是伺候,見著盧陽就要撲上去了。
盧陽自是不知孫椿這種三不著兩的性子,還當嶽父大人非得考驗他,嚇得那宅子再也不敢去了。
孫椿一聽他們不肯去,想著浪費著也是浪費,倒不如他自己去享受了,也免得便宜了彆人。
孫椿經告孫瀅不孝一事覺得當差的時候同僚看他的眼光皆有些怪異,他麵上裝得沒事人一般,但內心裡早把那些族老們罵了八百次。
這群老貨就仗著自己是長輩是族人,可那還不是他孫家的錢。
孽女,真是奸詐。
拿著孫家的錢到族裡做好人,早知道祭田乃至族學的事,就應該由他先提出來,那些族人還會去支持孫瀅嗎?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過他自己也想得開,因為建族學也好,買祭田也罷,都是孫家的名聲。
隻要他還活著,就是孫瀅的老子,她賺的錢,他花著天經地義!
誰知他又到帳房,帳房先生告訴他,“大娘子吩咐了,十天隻能支取五兩銀子。”
他不甘心,又跑到了大理寺,遞了狀子。
哪想陳銘早來打過招呼了,這裡的人也沒人打他,隻是笑道:“既然小輩這麼孝順,直接開宗祠除名得了。族裡就能處理好,大理寺一天天的,事情一大堆做不完,這點子小事又是家事,孫將軍自己看著解決。”
孫椿總覺得對方話中有話。
就沒有能說理的地方嗎?三天花五兩銀子,這不是把父親往死路上逼?
他又拿著狀紙去了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