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總是停了,天也漸漸的放晴了,陸家一如既往地平靜著,除了化雪時樹樹上雪太沉,壓折了幾棵老樹,砸死砸傷了幾個人之外,並無什麼事發生。
傷者給看了病,死者發銀子安埋,除了李大夫人被訓斥一頓外,幾乎沒什麼可說的。
孫瀅就在這樣平靜的陸府,每天過著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
孫椿挨打的事,本在她意料之中。
那個時候跑去,不打他打誰?她已經和陸虞商量好了,馬上給那邊的宅子派幾個府中的暗衛。免得出了事,悔之晚矣。
哪知道擔心什麼偏來什麼。
早上的時候,就有暗衛來稟告,說是沈氏被雪滑倒,摔了一跤,摔得還比較嚴重。好在孫瀅的師父悟真道長已經過去了。孫瀅從暖被窩裡爬出來,就往沈家跑。
跑過去時,沈氏已經睡著了。
老太太跟老爺子在兒子們麵前埋汰她“都多大的人了,還儘乾些讓父母傷心的事。”
沈氏這一跤摔得還比較嚴重,據說是說話都不利索了。
“估計是有淤血堵在了頭部,先開個活血化淤的方子看看。”悟真道長說道。
孫瀅在沈氏睡著的時候去看了她一次,看到她眉頭緊皺,似夢裡也非常痛苦,又點了安神香,沈氏這才睡安穩了。這一覺還睡得有些久,從上午一直睡到掌燈時分。
醒了看到沈老爺子和沈老太太就跪了下去,開口就道“女兒不孝,讓父親擔心了。這麼大老遠的為了女兒來回奔波。”
向老人行完禮後,又抱著孫瀅哭了起來,“我苦命的孩兒,都是娘親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老爺子和老太太分不清發生了何事,不免擔心地看著她。
“母親如何讓我受委屈了?”孫瀅示意兩位老人先不開口,由她先來問。
沈氏不免內疚地道“你這麼久看到親生母親就在眼前卻不跟你相認,還不覺得委屈?”
孫瀅笑道“那有什麼可委屈的,娘受的委屈比女兒還要多,女兒隻盼著您的病能夠早日好,記起以前的事,去告倒孫家,拿回自己的嫁妝。”
就算是不要了,捐出去也比喂那群白眼狼好。
“你記起來往事了嗎?”孫瀅總覺得沈氏的言語過於蹊蹺,於是就來了個大膽的推測。
“我記起來了,全部記起來了,孫家的那些無恥的貨色,我這回一定不會放過她們。”
孫瀅笑著安慰道“母親也彆過於生氣,想報仇的事,和舅舅們商議著來,他們一大群人過來,給我道賀隻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他們是來為你撐腰的。”
沈老爺子點頭道“你這孩子,怎麼把你外祖父和舅舅們的話都說了?你和你母親都是咱們沈家的寶,一個都不容許人欺負。這次你舅舅們過來,主要是為了你母親的事,給你送賀禮隻是順路。”
孫瀅咯咯地笑起來,“反正給了我那麼多銀子。順路也罷,專程也好,總之外祖父外祖母舅舅就是我最親近的親人。”
“我呢,螢螢,你可彆把我忘了,我才是你最親的人。”沈氏剛認回女兒,簡直寶貝得不得了。
居然連老子娘醋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