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當然記得這個小木人,這是他在阿姊出嫁時送給她的禮物。
記得當初阿姊出嫁前,他特意找來沉香木為她雕刻的。為了能夠把木人雕的好看一點,他還拿了很多木頭練手,手指都不小心割破了好幾次。
當時也好幾次在想,自己前世這麼大的一個人,為什麼還會做這麼幼稚的事情,連前世追女生他都沒有這麼拚命。
可想到阿姊的笑容,和她照顧自己同劉儀的點點滴滴,劉裕便又再次拿起刻刀雕刻了起來。
等到劉瑤出嫁的時候,劉裕也隻是把那個沉香木大概雕刻出輪廓,勉強能看的出是個舉劍的小人模樣。
當他哭喪著臉把它拿給阿姊時,阿姊並沒有嫌棄它,而是高興的把它收下,並對劉裕說:“香孩兒雕的這個木人,阿姊很喜歡,阿姊會一直帶在身邊的。”
“阿姊,你想我的時候就把它拿出來,就當是我在陪著你。”劉裕當時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哽咽的對劉瑤說。
劉瑤也抱著劉裕痛哭。
原本劉裕自己都已經快要忘記,自己曾經送給過劉瑤這個木人,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能夠再見到它。
這時趙折正好驅趕著一輛馬車,來到眾人身前,這是他在王府中找到的。
劉裕也不再多想,連忙把懷中的劉瑤抱上馬車輕輕放好,等他在鑽出來,抱起王香兒時。
看到圍在王府外看熱鬨的一些人,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劉裕認出了,那幾個是陪自己來王府的城門守衛。他看了看懷中正撲閃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小外甥女,又回頭看了看王府洞開的府門。
而後對著那些人說道:“諸位這是熱鬨也看了,但賞錢還沒有領吧。”
“這……”這些人剛剛隻是在起哄,現如今這位小公子同王府的恩怨,眾人剛剛在王府外,都已經裡裡外外八卦分析了一遍。
所以對劉裕昨晚說的賞錢一事,眾人已經不抱希望了,沒想到劉裕竟然還真要兌現承諾。
“眾位鄉親,你們也都知道自我阿姊劉瑤嫁到王家後,雖說不上持家有方,但也說得上是任勞任怨。”劉瑤自嫁到王府,魏氏壓根就沒讓她碰過家務,基本拿她當傭人使喚,可不就是任勞任怨嗎。
“可那魏氏,那個潑婦是怎麼對待我阿姊的?”劉裕胸口的鬱氣再次湧了上來:“是,那魏氏在她那短命鬼兒子沒死之前,對我阿姊還算是客客氣氣的。但等到我阿姊生下了女兒,等到她兒子死之後,她便把我阿姊當成牛馬一般使喚,還稱呼她的孫女是賠錢貨。”
“諸位鄉親,你們評評理我阿姊該忍受這樣的窩囊氣嗎?”在場眾人一陣沉默,雖說這種情況很少見,但大家也不是沒有見過。
在漢代,女人的身份可謂是很高的,看看東漢和西漢的曆代皇後和太後便知道了。呂雉就不用說了,竇太後,這個曆經五帝的女人,更是差點左右皇位的繼承。和熹皇後鄧媛這位皇後之冠更是臨朝稱製,權傾天下。
可以說這個時代的女性,對比後世南宋之後,被理學所禁錮的女性要幸福的很多。
可是這個時代的人,也遵從三從四德,也講究女兒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所以眾人對此,也隻是稍稍議論魏氏太過苛刻,並沒有對這件事感到太過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