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程宗大驚。
上前幾步，望著身子扭動，一搖一擺，臉上似羞怯似激動，手指揮舞，無比矯揉造作，不斷衝兩人眨眼睛的“孫真耀”。
“這……這……”
張嘴半響，程宗不知道說什麼好。
“咯咯咯~”
柔媚嬌軟、直撓人心，卻透著怨毒的女聲，從“孫真耀”嘴裡傳出。
“顧大人，你不是要殺光我們嗎？來啊，你來殺啊，快殺了我啊！”
一邊說著，“孫真耀”扭動腰肢，挺著胸膛，整個人向顧爭撲過來。
“找死！”
程宗臉色一沉，腰間的半靈兵，神異湧動。
唰~
刀光綻放，就要覆蓋“孫真耀”。
“等等！”
顧爭一把拉住程宗，抬腿一腳踢翻“孫真耀”，栽倒在地上，滾了兩滾。
“孫捕頭是無辜的，不能殺。”
顧爭沉聲，臉色凝重。
這個夜魔首領是揪準了他的“弱點”，不會肆意殺人，才直接附身活人，占據了孫真耀的肉身。
神異湧動下，一刀砍了對方，固然輕鬆解決，但孫真耀也會跟著一起死。
孫真耀的靈魂，這會兒還沒消散呢。
甚至，他能看見顧爭、程宗，聽見兩人說的話。
眼底深處，不時湧現恐懼、茫然、驚駭、求助……
然而，夜魔首領太狡猾，人肉合一，霧影天龍也無法下手。
鑽進孫真耀體內，破壞的是孫真耀肉身！
“不能殺？”
程宗收刀回鞘，深呼吸，平複心情道，“那就這麼放過它？”
“自然不會放。”
顧爭大腦轉動，“先將它帶回去，看押起來。”
夜魔附身活人，會更快的汲取活人的能量，讓自身成長。
這個過程中，活人會慢慢假死。
最後，變成一具行屍走肉，活死人！
顧爭不殺無辜，但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也隻能看著孫真耀假死，淪為活死人。
不過，等他成活死人的那一刻，就是夜魔首領的死期！
程宗稍稍理順，明白了顧爭的打算。
“好。”
他點了點頭，伸手隔空一抓，將倒在地上的“孫真耀”無形束縛住，提了起來。
“跟我們走吧。”
“你們乾什麼？不是要殺我嗎，來啊，來殺啊！”“孫真耀”掙紮，怨毒的大喊，“姓顧的，你不是要覆滅我夜魔一族嗎？來啊，殺了我啊！怎麼變孬了，不敢動手了？還是說你身子虛的刀都提不動了？你一個……”
嗖~
顧爭猛地上前，撕下“孫真耀”一頁衣角，揉成一團，塞進他嘴裡，讓其閉嘴。
“就該這樣！”程宗見狀，豎起大拇指。
顧爭笑了笑，命令霧影天龍，回到衣兜裡。
旋即，兩人提著“孫真耀”往縣衙走。
路上，顧爭不停思索。
但思考了一路，也沒好的辦法。
主要是對夜魔族不怎麼了解，程宗也僅是聽說過這一妖魔種族。
不了解對手，自然無從下手。
……
“怎麼了，這是？”
回到縣衙，章寧、陶六等人，立即圍上來，打量被束縛住、嘴裡塞著布團的“孫真耀”。
“沒什麼，孫捕頭讓妖魔附身了而已。”顧爭隨口提了句，沒有深入解釋，命令道，“章寧，你去找根繩子過來，將孫捕頭暫時捆綁了。”
“……好。”章寧看了眼孫真耀，轉身跑去拿繩子。
“顧大人、程大人，妖魔解決完了？”
石懷英緩緩靠近，小聲詢問。
百戶，程宗！